“断江,摧城,裂天……”
李自在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喃喃自语。
清冽的酒水,打湿了他的衣衫,依然没有发现。
他嘴里反复念叨着这几个字,仿佛进入了一种癫狂的状态,脑海中已经有画面了。
一个头戴斗笠面具,身穿青衫的剑客,踏浪而立。
拔出佩剑,对着大江轻轻挥下,整条大江便被分成了两段。
画面一转。
还是那个剑客,同样的一剑,保护整个城的高墙轰然倒塌。
至于裂天……
原谅李自在的想象力有限,他实在想象不出那种震撼人心的场面。
他根本不知道,天裂开后是什么样子的。
那种可怕的景象,李自在不愿意去想,也不敢去想。
人畏惧天,是来自灵魂深处的本能反应,是一种天性。
对于冥冥之中,不可捉摸的命运,心存敬畏是人之常情。
听到剑开天门拥有开天的威力,李自在的双手一直在颤抖着,他发现手里的酒突然不香了。
索然无味。
“这世间真有这样的绝技,我能亲眼见到,死也瞑目了!”
最后李自在仰头叹息,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他不是剑客,是用刀的武夫。
李自在认为,剑开天门,大概就是剑道的巅峰了。
无人可以超越。
算得上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古今神魔临凡尘,皆一剑斩之,这个李淳罡好大的气魄!”杨一叹赞不绝口,眼中有回忆之色。
他回想起李淳罡强闯徐宅的时候,甚至都未拔剑。
挥一挥衣袖,已经镇住了满院的高手。
那么,当日李淳罡拔剑呢?
恐怕满宅院的人,不会有一个活人。
大家都误会他了,李淳罡不拔剑,不是狂妄自大,而是手下留情。
面对众人的嘲讽,那个男人依然风轻云淡。
似乎这个世上,没有什么事能让他为之动容。
这样看来,李淳罡还是一个忠厚人啊!
东方淮竹的美眸中,异彩闪烁不定。
“人定胜天,抗争命运。”
“连无形的命运都能一剑斩之,有什么能难住这样的人呢?”
“这样惊才绝艳的人物,和我们是同一时代的人,是何等的荣幸。”
“对于那些同时代的天骄来说,又是何等的残酷。”
“在面前永远有李淳罡这样一座大山挡着,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她无法忘记李淳罡离开前的豪言壮语。
天不生我李淳罡,剑道万古如长夜!
天上剑仙三百万,见我也需尽低眉!
还有,至今留在徐宅中的几个字。
李淳罡,到此一游!
这样惊才绝艳的人物,注定要独领百年风骚。
先不说剑开天门,毕竟没有亲眼见到过。
一手两袖青蛇,足以镇压整个江湖。
“哇,连天都能斩开,李淳罡也太厉害了吧!”东方秦兰坐在桌子上,晃荡着两条小短腿,惊讶得嘴巴都合不拢了。
“我决定了,下次见面,拜李淳罡为师!”
“剑开天门,我也想学!”
“你什么都想学!”东方淮竹没好气的瞪了东方秦兰一眼,屈指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弹。
“李淳罡那般人物,不是我们能接近的。”
捂着额头,东方秦兰咬着嘴唇,眼中隐有泪花闪烁。
看着她可怜兮兮的样子,客栈中顿时充满了快乐的气氛。
听了李淳罡对于自身剑道的感悟,王权霸业连声叫好。
“好一个李淳罡,好一个剑开天门,好一个偏偏不服。”
“我,王权霸业,自愧不如。”
这还是第一次,王权霸业在众目睽睽之下,承认自己不如别人。
那种发自内心的敬佩,没有丝毫的虚假,只要不是一个瞎子都能看得出来。
见到最仰慕的哥哥长别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王权醉不服气的大喊起来。
“不可能,我哥哥都做不到断江,摧城,裂天这样的事,李淳罡的这一招不可能有这样的威力!”
“我哥哥是这个世上,最强的剑客!”
“年轻一辈,没有比哥哥更厉害的人!”
似乎是为了自己的话增加说服力,王权醉示威性的挥了挥小拳头,身后的乌黑马尾一甩一甩的。
显得很有青春活力的样子,整个客栈似乎都亮堂了起来。
王权霸业摇了摇头。
“小妹,别说了。”
“最强两字,我担当不起。”
“李淳罡和命运对抗,与天道争锋的胸怀,就不是我能够相比的。”
在命运和天道面前,一个人的力量是如此的渺小。
人力终有穷尽的时候。
从来都是逆来顺受,更别说反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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