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绾桑大半夜醉酒被国师府的马车送回来,虽然没外人看见,但在相府闹出了不小的动静。
江梓晗被大理寺带走至今没放出来,孟莲书急得都哭好几次了,结果转头听说了这事儿,她刚收起的眼泪又流出来了。
“老爷,以前国师大人对晗儿那般不同,可自从江绾桑出现,国师大人对晗儿的态度一下就变了。”孟莲书神情愤怒,“肯定是江绾桑仗着救命之恩,在国师大人面前说了什么。”
江高远眉头紧锁,嘴上虽没说什么,但神情明显是赞同的。
沉思片刻,他才开口:“恩情总有用完的时候,以裴国师的性子绝不会一直容忍。等裴国师厌倦的时候,江绾桑就不敢再嚣张了。”
一个没有靠山的养女,他有的是法子让她变得听话。
听说还要等裴国师厌倦,孟莲书更伤心了,“我可怜的晗儿……老爷,既然现在江绾桑还能在国师大人面前说上话,那就让她去跟国师大人说说,让晗儿早点回来。”
“那大理寺地牢哪里是人待的地方!晗儿以前就吃了那么多苦,为何还要遭受这些!呜呜呜……”
江高远被她哭得头疼,但他知道找江绾桑说情,是目前最好的方法。
他皱着眉揉了揉太阳穴,“别哭了,明日我就去找江绾桑。相府养了她这么多年,她也该回报了。”
这么多年来,他很清楚江绾桑有多渴望得到他们夫妻俩的关注。
如今江绾桑虽然因为有靠山就变得胆大嚣张了些,但终究只是个没什么见识的小女子,只要他们态度稍微软和些,拿捏住她就变得轻而易举。
江高远对此信心十足,所以他压根儿没料到自己气势汹汹的去找听桑阁,却连大门都没进去。
偏偏拦人的还是林桐,就算他满脸怒火把脸都憋扭曲了,也不敢直接闯进去。
而此时的江绾桑,才刚刚从宿醉中清醒过来。
对于自己昨日在国师府的所作所为,她清楚的记得每一个细节。
嗯……
她喝醉之后,胆子果然挺大的。
江绾桑揉了揉太阳穴,喝了折柳提前准备好的醒酒汤,这才起床洗漱。
听说江高远来过听桑阁,她不用想就能猜到是为了什么,压根儿没有要搭理的意思。
有这个时间,她还不如“关心”一下江梓晗。
被关进大理寺后,江梓晗一直在喊冤叫屈,坚决不承认自己认识那个“罪犯”。
大理寺没有证据证明是她找人来演戏假扮“罪犯”的,但已经确定那人不是真正的罪犯,江梓晗失手杀人的行为就变了性质,大理寺自然不会轻易放人。
所以这段时间,江梓晗一直住在大理寺地牢里。
因为这个,皇城中上上下下都在讨论江梓晗究竟是雇凶演戏,还是被冤枉的。
在众人讨论得最激烈的时候,江绾桑却转而让林桐去盯着七皇子府的动静。
一开始设这个局的时候,她针对的就不仅仅是江梓晗一个人。
林桐的主要任务是保护江绾桑,所以盯着七皇子府的事,自然得交给国师府其他人。
一听说江绾桑要盯着七皇子府,裴栈州就猜到她是要对苏焕羽下手,但心里也有疑惑。
苏焕羽能隐藏这么多年,就不是个傻子,他会为了认识没多久的江梓晗做出暴露自己的事?
他哪里知道,女主有难的时候,男主从来不会袖手旁观,甚至即便知道是圈套,也会主动往里钻,这就是小说男女主的爱情。
裴栈州想不明白江绾桑为何会这么自信,但他直觉她敢这么做,就一定有十足的把握。
沉思片刻,裴栈州起身走向一旁的书架,从一个小盒子里拿出一块木牌。
木牌上有几道血痕,正中间刻着一个清晰的“羽”字,正是之前他拿来试探苏焕羽的令牌。
这东西,也该派上真正的用场了。
另一边,在愈演愈烈的舆论下,江高远不得不亲自跑一趟大理寺,想捞出江梓晗。
只要人离开了大理寺,所有流言都可以变成谣言。
可大理寺压根儿不放人,还说了一句:“国师大人交代此案必须秉公办理,丞相大人就别为难我等了。”
江高远第一反应就是江绾桑跟裴国师说了什么,气冲冲的跑去听桑阁,还叫上孟莲书一起。
可两人来了好几次,次次都被林桐拦在门外。
更让江高远气愤的是,不仅街头巷尾在讨论“江二小姐雇人演戏假装罪犯,最后杀人灭口”的事,连朝堂上也出现了不少弹劾他的奏折。
好在江高远为官多年,早就猜到有人会拿这件事弹劾自己,立马诚惶诚恐的跪下,“都怪微臣一时心软,想着这孩子自幼流落在外,舍不得严加管教。”
“但晗儿品性良善,微臣相信她应该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来,请皇上明察!”
江梓晗回来不足半年,她品性到底如何,其实江高远知道得并不清楚。
但大理寺把人抓了这么久都没有消息,说明他们并没有证据能直接定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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