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江绾桑解释不清楚,所以面对赵芝芝的疑问,她只道:“我心里有些怀疑,但没有证据,就当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吧!”
赵芝芝跟着她爹审过不少犯人,察言观色这方面的能力很突出,当然能看出江绾桑是隐瞒了什么。
对方不愿说,她也问不出太多,但江绾桑提出这样的质疑,是在怀疑江梓晗这个受益者自导自演了一出戏?
若是之前不认识江绾桑,赵芝芝或许会觉得是姐妹之间的嫉妒心作祟,才让她有这样的怀疑。
但从接触这段时间来看,江绾桑不可能做出这种事。
因为她似乎根本没把江梓晗这个人放在眼里。
不得不说,向来胆大细心,善于观察人的赵芝芝倒是把这一点看得挺准。
江绾桑确实没把江梓晗放心上,她这么费心费力的对付她,忌惮的不是江梓晗这个人,而是她作为女主角的“气运”。
江梓晗的气运有多强,从这件事情中就能看出来。
因为“罪犯”伏法,整个皇城都在歌颂江家二小姐的英勇聪慧,实乃巾帼不让须眉。
还有人说,当时罪犯其实正在作案,掳走了一个女子准备离开,却被江家二小姐拦下,不仅救下了女子,还用高超的医术替她疗伤。
而这个连名字都不曾拥有的女子,正是这些天每晚都跟江梓晗出去当诱饵的江晓蝶。
江晓蝶被抬回来那晚,二房闹出的动静都传到了听桑阁,但第二天一早,原本闹着要给自己名义上的女儿讨公道的柳氏瞬间就安静了。
如今听桑阁的下人都很听话,所以江绾桑也能让他们探听一下相府内的事。
二房之所以不闹,是因为江高远亲自下令往二房送了两箱珠宝,还说江梓晗抓住罪犯有功,大理寺会直接将这件事上报朝廷,二房若是再闹,上报朝廷的奏折上就不会再有江晓蝶的名字。
江家二伯当了钦天监执壶正这么多年,能在皇上面前露脸,对他的仕途来说可是天大的好事,何况大房还送了这么多好东西补偿,他们当然高高兴兴接了下来。
至于躺在床上至今昏迷不醒,不知是死是活的江晓蝶……
有谁会在意一个庶女呢?
倒是江绾桑多问了一句:“江晓蝶现在的情况,大夫怎么说?”
书中的赵芝芝可是当场丧命,难道因为换了人,就和书中的发展不一样了?
折柳早就探听过二房的消息,当即说道:“二房没请大夫,听说堂小姐的伤是二小姐亲自处理的,后续换药治疗也是她在经手。”
“江梓晗亲自负责?”江绾桑愣了。
以江梓晗的性子,她最多拿出一些外面轻易买不到的药,再到处宣扬一下自己对江晓蝶的关心,根本不可能做出亲自伺候人的事儿。
这里面,肯定有鬼!
江绾桑放下了手上正在嗑的瓜子,拍了拍手起身,“走,去关心一下我那个堂妹。”
看望病人当然不能空着手,江绾桑就让折柳把桌上那盘糖放得多,味道有些腻的糕点端上了。
二房一家住在相府的北面,江晓蝶的院子不算偏,原主以前和她“关系好”时经常会来。
江绾桑按照记忆走进院子,竟正好碰上从里面出来的江梓晗。
见到她,江梓晗皱起眉头,脸上是明显的不待见,“你怎么来了?”
江绾桑笑容不变,“听说堂妹重伤,我这个名义上的姐姐当然得来看看。”
她仔细观察着江梓晗的表情,缓缓开口:“听说二房没给堂妹请大夫,反倒让你这个相府千金在病床前伺候,是在怪你没保护好堂妹吗?”
江梓晗下意识往身后的屋子看去,眼底飞快闪过一抹心虚,但很快就镇定下来。
“确实是我没保护好堂妹。”她一脸自责,“我也没想到那个罪犯竟有这么好的身手,早知道不管堂妹怎么请求,我都不该心软答应她,不然她也不会因为害怕乱跑,被罪犯伤到了,都怪我。”
嘴上说着“都怪我”,可字字句句都是在撇清自己的关系。
对于这种低级的绿茶伎俩,江绾桑连拆穿她的兴趣都没有,直接问道:“我现在能进去看看堂妹吗?”
她以为江梓晗应该会阻止,毕竟从她刚才的表现来看,明显是有什么事儿的。
但江梓晗却说道:“当然可以。”
她主动侧身让开位置,“堂妹还在昏迷中,你进去看看就行,别动她。”
江绾桑略显诧异的看了她一眼,也没说什么,抬脚朝屋子里走去。
江晓蝶的闺房算不上大,但到处都放着书,倒是跟她平常表现的“怀才不遇”的形象挺符合。
江绾桑没兴趣参观这个房间,大致扫了一眼就将视线放到了床上躺着的人身上。
江晓蝶穿着一身白色里衣,面色苍白的躺在床上,胸膛起伏的弧度很小,但至少证明人确实活着。
江绾桑没有迟疑,直接上前掀开了她身上的薄毯。
她虽然不喜欢江晓蝶这个人,但也不会在这种情况下对她下手,只是单纯想看看她身上有什么问题罢了。
江晓蝶毕竟是娇生惯养的闺阁小姐,身上大大小小的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