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宠儿确实难杀,江绾桑好不容易恢复点儿的异能都用光了,却连江梓晗的头发丝都没削掉。
看样子,直接杀是杀不了了,可她并不打算放弃。
她不想变成原主那样身败名裂、惨死收场的结局。
所以,江梓晗必须死!
忽然间,江绾桑脑海里闪过一张绝色出尘的脸。
裴栈州那个不管是前期还是后期都很强大的反派,倒是个很不错的盟友人选。
江绾桑在脑海里默默梳理着有关裴栈州的剧情,想着有没有什么地方可以下手的地方,直到马车停下才回过神来。
作为南苏国位高权重的丞相府,江家位处繁华地段,门庭却算不上特别繁华。
世人皆知南苏丞相江高远为人谦和,公正廉明,是个爱民如子的好官,还曾因为这完全不像一国丞相住处的府邸受了不少称赞。
可惜外人不知道,这座质朴的府邸中藏了多少好东西。
江绾桑从原主的记忆里抽出神来,一眼看到了站在门口的两个人——南苏国丞相江高远,和丞相夫人孟莲书。
看到两人从马车上下来,孟莲书立马走上前,“晗儿,你第一次参加宫宴,还习惯吗?有没有人欺负你?”
江高远也走过去,关心道:“若是有人欺负你就告诉爹,爹帮你出气。”
率先下马车的人是江绾桑,两人却像是没看见她,直接朝江梓晗而去。
江绾桑站在旁边,冷冷看着那温馨的一家三口。
作为相府嫡女,又是江高远唯一的女儿,世人都以为江绾桑在江家受尽宠爱,可只有她自己知道,江高远夫妇对她这个女儿有多严厉和冷淡。
在原主记忆里,她因为多吃一口喜欢的糕点就被打了十下掌心,因为感染风寒多睡了一刻钟就被罚跪半个时辰,因为说了句想出去结交朋友就被关在柴房饿了两天……
诸如此类,十几年来数不胜数。
原主以为这是江高远夫妇想培养她成为合格的相府嫡长女,却不知她在这两人心中其实只是一颗棋子罢了。
所谓的“相府千金几个月大时被府中小妾设计调包”的说法,也不过是江高远夫妇十几年前设下的局罢了。
可惜这个真相,原主到死都不知道。
听到两人关心的话,江梓晗下意识抬头看了眼江绾桑,却摇摇头,“挺好的,没人欺负我。”
她才不是皇城中那些只知道耍心机、告状的大家闺秀,作为洒脱的江湖儿女,她不跟江绾桑一般计较!
可孟莲书不是傻子,她刚才看江绾桑那一眼,就已经能说明很多事情了。
孟莲书不悦的转头,正要开口训斥,却听江绾桑直接笑了一声,“嘴上说没人欺负你,但看我这一眼又是什么意思?怎么,眼睛有病抽搐了?”
呛人的话一出来,所有人都愣住了。
良久,江高远冷声开口:“既然回来了,有什么事回家再说。”
他语气听着没什么不对,但看向江绾桑的目光却带着几分警告和不虞。
一家之主开了口,孟莲书到嘴的话只能咽下去,挽着江梓晗率先进了府门。
江绾桑本打算直接根据原主的记忆回自己的院子,可江高远却带着她们去了祠堂。
刚进门,江高远一声厉呵:“跪下!”
所有人都被他这一声吓到,偌大的祠堂中似乎连呼吸声都停了一瞬。
江高远没点名字,可几人的目光全朝江绾桑看去。
后者丝毫没有被吓到的意思,微微歪着头,问道:“我为何要跪下?”
见她不仅没听话跪下,还敢反问自己,江高远一时都没反应过来。
他沉了脸色,“你还好意思问!宫宴没结束,你杀害兵部侍郎家公子的事就已经传开,我江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江高**日虽表现得为人谦和,但他一旦语气加重,端出一国丞相的气势,连丞相夫人都不敢忤逆他的意思。
可江绾桑却好像完全没感觉,还轻笑了一声,“我要是在宫里杀了人,还能站在这儿?父亲这个丞相大人做得久了,都许久没动过脑子了吧?”
她们这些参加宫宴的人能出宫,自然是刺客的事已经解决,只是具体消息还没放出来而已。
江高远这么生气,无非是因为她这个废物棋子顶着“相府千金”的名号在宫里牵扯进命案的事,丢了他丞相大人的脸。
能坐上一国丞相的位置,江高远当然不是傻子,哪里听不出江绾桑的话是在骂自己。
饶是向来会隐藏自己,已经很多年没被人这么下过面子的丞相大人脸色变得难看,“混账东西!你……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说了什么吗?”
江绾桑一脸无辜茫然,“今日参加宫宴的不少人都知道我一直跟裴国师待在一起,宫里也没给我定罪,父亲却一来就说我杀了人,难道父亲是在质疑国师大人的话?”
既然裴栈州的名号好用,那她不用白不用!
果然,提到“国师大人”,江高远的嘴一下被堵住,一张老脸变了又变。
到底是在官场浸染这么多年的老狐狸,他很快收敛好情绪,又变成了平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