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蔚然坐在章知歆对面,他时不时看一下她。
由于心里藏着事,他经常打错牌。
后来何海洋和何雨婷相继胡牌,他愣是没开张。
就连章知歆都笑他:“李蔚然,你能不能专心点?
你再不开张,压岁钱就要没了。”
是的,他们都用压岁钱在玩。
李蔚然笑笑:“娱乐而已,就当我这个当哥哥的,给弟弟妹妹们发压岁钱。”
章知歆切了一声:“在这我最大!”
“男孩是我最大,你是大姐姐,我是大哥哥,不是吗?”
这人啊……可真会说话。
何雨婷嘴儿甜:“蔚然哥说得没错,我们继续。”
小孩子赢了几块钱,那是很高兴的事。
下半场时,章知歆的手机一直响。
起初她没看,认真地打牌。
后来去厕所,她才看了眼。
才发现是周承毅给她发信息。
“新年快乐,知歆。”
而且,还给她转了账。
章知歆仔细看了眼,有五千块。
这么多钱?
她当即退还了。
“新年快乐,这钱太多了,我不能收。”
周承毅又转了过来:“是你的工资。
之前说不给工资是真的,但也没说你做得好的话,不给补。
知歆,你很棒,所以我不能克扣你的工资,免得你跑了。”
工资啊。
章知歆想到自己做了半个多学期的兼职,拿五千好像也不是很多。
她想了想,收了。
“谢谢了。”
说完这话后,就没有然后了。
周承毅还等了好久,才气愤地回了句:“就一句谢谢?
你在做什么,方便语音吗?”
章知歆又打了麻将,没回。
陈致远见周承毅发愣,端着酒递给他:“回魂了。”
周承毅夺过杯子,一饮而尽。
他看着窗外的夜色,偶尔还有烟花在天空中绽放。
陈致远在他旁边坐下:“其实吧,感情这事不好说。
可是你俩都受过伤,要谨慎哦。
毕竟不管是你还是她,都承受不起再被伤害。”
周承毅又自己倒了杯酒:“顺其自然,想那么多干嘛?”
“我这叫未雨绸缪,防患于未然,不然到时候出事了,咋整?”
周承毅坚定道:“不会出事的。”
他转移话题:“林朗那边怎么样?”
陈致远也认真起来:“还在玩,赚了不少。”
周承毅摩挲着酒杯,说:“那就让他继续玩,证据也继续收集。
把网织好点,猎物才跑不掉。”
陈致远给他倒满酒,碰了杯。
“放心吧,你都是老客户了,他还能不帮你把事办好?”
周承毅自嘲地笑了笑,眸底闪过一丝阴狠。
“也对,我也不是第一次干这事了,得罪我的人,就没有好下场!”
第一个得罪他的人,是周妈。
所以他长大后有了能力,就想方设法,找到了周妈和姘头。
然后又花钱找人,离间他们的感情。
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生物,周妈又人老珠黄了,那姘头对投怀送抱的女人,哪里把持得住?
而有一次,就有第二次。
以前周妈让周爸戴绿帽,现在她被戴绿帽,还被姘头离婚。
孩子大了,也不理解她。
那滋味可不好受,算是报应吧。
周承毅当时是很高兴的,可现在想起来,他只是苦笑。
“那个时候的我,胆子真大。”
可不是么,只有一点钱,就敢乱来。
而现在开了公司,有了事业。
他却不如以往那般洒脱,反而有点畏首畏尾。
“这事步入正轨就行了,我和你都少掺和,不能让章知歆知道,别连累她。”
陈致远无法理解周承毅的脑回路:“为什么不告诉她,你其实付出了挺多。”
“我只是还人情,还要大张旗鼓地说,不觉得虚伪吗?”
周承毅不在多说,进了浴室。
陈致远看着他的背影,微微摇头。
有些人啊,深陷其中却还不自知。
陈致远也不打算点醒,反正周承毅知道分寸,这就足够了。
他倒是想好好培养章知歆,确实是个好苗子。
事不宜迟,开学后他得让章知歆一有空就过来玩。
而另一边,章知歆一直打喷嚏,接连输了好几局。
不但把赚的输出去了,自己的压岁钱还输了一百。
而一直不开张的李蔚然,就像开了挂一样,不断地胡牌。
好在快12点了,大家得守岁。
大人们让他们别玩了,这才散了。
何雨婷和何海洋基本没熟,大头都是章知歆输的。
章知歆感叹道:“果然,人不可貌相,不到最后一步,都不能认输。”
李蔚然挑了挑眉:“我这叫厚积薄发。”
“给你几分颜色你还开染坊了不成,你不是自诩大哥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