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福把江夏的计划书放到一边,起身把李怀德迎了进来。
“哎呀,江工实在不好意思。手下人办事办呲了,我可是给他批了200块呀!”
李怀德比划出两根指头,一脸的痛心疾首。
“谁料想,他居然把房子给您毁了!”
“实在是御下不严,给您添麻烦了。我这有两个方案,说给您听听?”
一提到房子,江夏就是一脸的郁闷。
看着江夏郁闷的脸色,李怀德也不卖关子了。
“第一,就是在原址重修一个,正好厂里在扩建宿舍,砖头水泥都是现成的。就是要等一段时间。”
“不过时间也快,等个两三月,新崭崭的瓦房就出来了。”
听着李怀德这么说,江夏撇撇嘴:
“要收费嘛?”
“哈哈,小江,开什么玩笑。这怎么可能要你的钱~~”
话刚出口,李怀德就觉得不对了,好像忘了点什么。
“李副厂长,我这房子可是私房。文件还是当初您给批的,您用厂里的材料给我建新房,还不收费?”
“到时候一个侵占公家财产的帽子扣下来,我这小身板可受不起哦!”
说完,连李长福都皱了皱眉。
“李怀德,你就是这么考虑的嘛?”
李怀德虚汗一下就冒了出来:哎哟喂,当时随手批的一个文件,还真忘了。再说也没料到这师徒俩会这么较真。
毕竟,以这两师徒的贡献来说,用点厂里的砖瓦,根本不叫什么事。把运输和施工的正常“损耗”稍微控制下,别说三间房了,建个六间都不在话下啊。
他哪知道江夏根本就不愿意往那四合院里栽。
而且,用了厂里的材料,到时候起风了,还不知道那个院里的人会揪着这个事,怎么闹腾,既然是泥潭,傻子才跨进去。
虽然李怀德不知道江夏所想,但人家的后备方案多啊。
李怀德又摸出个地图:“嗨,既然江工不愿意等,那我这还有套房子。”
“呃,不对。是轧钢厂有,一套一进的小院子。”
随着李怀德的手指,师徒俩都看了过去。
“就这!虽然地方不大,但胜在清净。像小江这样经常动脑的,再合适不过了!”
江夏一看:“嘿,百顺胡同?这名字不错,百顺百顺,百事顺遂!”
谁料师父一个脑瓜崩就弹了过来。
不提捂着脑门雪雪呼痛的江夏。
李长福黑着脸:“李怀德,你这业务广啊,八大胡同的房子都能寻摸到。陕西巷那边是不是还有啊?”
“我就没听说轧钢厂的分配范围能跑到大栅栏去!”
李怀德咧咧嘴,陕西巷还真没有,不过皮条胡同那倒是有个。
得,忘了这几条胡同的名声不大好,看来还得往鼓楼那边想办法。
“嗨,考虑不周了。我在回去寻思寻思!二位等等,下班前我来个准信!”
说着李怀德准备撤退。
收地图的时候,眼睛不经意的瞄见了李长福放在一旁的图纸。
其余的没看清,只是两个字深深的刺入了他的眼睛——“出口”!
等李怀德走后,江夏揉着脑袋:“师父,那胡同名挺好听的啊,还是个独门独院,咋就不合适了?”
小老头没回答他,只是若有所思的来了句:“长大了啊,该成个亲了。”
江夏不明白一个房子怎么就和成亲搭上了关系,只是拿了项目审批书去找自己的小伙伴了。
图纸按惯例拆分,炉身没什么好说的,其实也就大铁框套小铁框。
后世寻常的塑料,现在金贵得很,只能用精钢做。
电阻丝厂里也有现成的,毕竟炉前机里面就有这玩意。
就是没有小型高速风扇,电机得自己绕,不过也是小事。无刷的做不了,有刷的转子还是能手工搓的。
就是扇叶不大好弄。三片还是五片,这都是有说法的。
三片的风力大,但不利于热空气的循环,五片的风力柔和,但加工所需的材料和技术,与三片的比,加工难度是上了两个台阶的。
算了,反正大师傅多,每种都来两个!
正好解救下刘永富大师傅,堂堂一个8级焊工,拿去焊管子太浪费了。
到时候用扫描仪看看,哪个好用不就成了。
技术科的小伙伴们,先捧着江夏手腕欣赏了下领导的手表,并对江夏的败家行为作出了严厉的批判。
但听着江夏说,到时候这炉子是要直接呈给他老人家审查的。
一个个顿时干劲满满,不用江夏催促,直接分散到了各个车间。
独留江夏一个人在办公室继续思索。
各个部件都有了去处,就剩下温控装置和定时装置了。
定时装置好说,拿三抓卡钳那套改改就行了,这温控的有点难办。不知道华国现在有没有这种产品啊。
毕竟这套空气炸锅,是江夏凭着后世的记忆魔改出来的,可不是系统提供的图纸。
要不干脆把温控删了?
直接上电阻,把电阻丝的温度控制在200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