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它原因我不知道,不过那边现在还在建炼钢车间,铸造车间,还有其它附属设施……比如澡堂之类的。”
“这都是老大哥专家那边给出的计划书吧!”李长福抢过话题。
“我也是看过的,按原来的计划,66年才能完成一期建设吧!8年!从开工到一期完成要8年!我们有几个8年!”
任重远骇然:“你是说,老哥哥那边故意拖进度?”
李长福抬起眼皮:“我可没那么说。注意思想啊,老任同志!”
“我只是说,计划赶不上变化!他们专家都撤走了,你们还在按部就班?啧啧,还不如我家江夏看得透!”
“哦!”任重远拉长声调,“原来是小江的主意啊!”
“我就说你个和我一样的老帮子,哪可能看得那么远!搞了半天,全是别人的看法啊!”
“呸!还以为你狗日的进化了!”
李长福一张老脸涨的通红,“咋就不是我的主意,我也是关注局势的好不!”
然后就是一串掉书袋,什么青出于蓝啦,什么师不必强于弟子啦,什么天地君亲师,没有前后位别之类晦涩的话。
惹得办公室几人都笑了起来。
“嘭!”
办公室门又被重重拍响,屋内的人被吓了一跳。
透过门上的玻璃,见看着一个人靠在门上。
门没反锁,吱呀声中,顺着那人的力道缓缓张开。
那人影就跟个面条一样,顺着门打开的方向滑向地面。
“啪叽”
五体投地。
一股浓郁的酒臭,随着那人的栽倒,弥散在这办公室内。
马振东赶紧扶起这个人影:“厂长?你咋样啊?”
杨佑宁嘴角吐出个泡泡:“嘿嘿嘿!好得很!我杨佑宁也会应酬了!没什么难得嘛!”
“不就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嘛!”
“哦,吼吼!”
李长福看着杨佑宁,有些担忧,自从上次在一机部部长办公室被他逼着耍赖皮后,杨佑宁好像越来越二皮脸了~~
仿佛触动了某个不可言喻的开关?
也不知道交给他的任务,完成的咋样?
就在这时。
“老杨!别忘了我们的协议!呕~~~~~~~~”
“杨厂长!你敢骗我,我拿猴皮筋弹你们家玻璃啊!”
办公楼外传来一阵喧哗。
李长福探头一看楼下,好家伙,东倒西歪的一堆人,都是赶来的各厂厂长。
杨佑宁又跌跌撞撞爬到窗户边。
“妥妥的!投产了就用你们的产品!我杨佑宁说的!”
“不信,我跳给你们看!”
说着,一只脚就搭上了窗户沿。任重远几人一番生拉硬拽才把他从窗户口拽下来。
“好!你杨厂长是个信人,我们信你啊!”
杨佑宁挣脱几人的纠缠,又把脑袋探出窗户。
“我杨佑宁是信人!”
“不过,机部那边要是把这个分到御花园那个厂了,我们交易作废啊!”
听着这话,下面顿时又热闹起来。
什么分过去了,咱也不活了,直接去机部躺起。
什么要扛着**包,去机部大楼放烟花之类的狼虎之词就冒出来了。
最后,杨佑宁傻笑几下,大喊了几声“好兄弟,出事一起扛”后,彻底醉倒。
楼下的厂长们,也在各自随行人员的劝阻下登上交通工具,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喧闹的厂区安静了下来,只剩下车间轧机发出的哐哐声。
任重远看着李长福:“好家伙,这发动人民群众你们都做了?”
“呸!这叫拉动内需!”
“没看四九城过得紧巴巴的厂有多少,这才是一个项目拉动一片!”
……
招待所这边也是横七竖八的躺了一片,李怀德在工作人员的帮忙下,才把这一堆大小处长安排妥当。
原来,这群人在三楼豪华厅没见着大领导后,也没当回事。谁家还没一个老头子,等老头子见了面,指不定谁给谁敬酒。
没见着就没见着,反正工作时候偶尔见。
没了领导,喝的更尽兴!
于是这群人彻底的放飞自我,把招待所的好酒喝了个底朝天。
李怀德这个鸡贼的,卖酒的功夫一流。所以这会儿就他还清醒着。
走进小包间,李怀德一个电话又给某个大领导打了过去。
“岳父!打扰您休息了。”许是喝了些酒,李怀德叫出了这个他不怎么愿意叫的称呼
本以为会挨一顿训斥,没想到对面出乎意料的和蔼。
“怀德啊,很好!这拖拉机的事啊,都传遍了!告诉过你不要在乎方寸间的得失,只要你还是轧钢厂的一员,那功劳簿上就少不了你的名字!”
李怀德撇撇嘴,这种集体功劳算什么,大头不都被杨佑宁拿了。要想更进一步,那必须得来个大的!
李怀德心里有些热切:“岳父,刚和几个熟悉的处长聊过。他们说要是这拖拉机项目交给洛阳那边,他们会……”
“哦?这个想法有点类似带资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