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动机轰鸣,路人们又一次看到惊奇的一幕。
一个冒着黑烟的小小车头,拖着自身几倍大的板车缓缓前行。
江夏接上等候的记者,把他拉到身旁坐着。给他讲述了一番轧钢厂大师傅们为了这“第一台手扶拖拉机”,是如何殚精竭虑,克服困难才赶在国庆前为了祖国妈妈献上这一份贺礼!
“太了不起了你们真棒!”,激动地记者不顾江夏劝阻,一翻身跳下车,拿着相机就是一阵咔嚓。
“不对啊,同志!你们这样不行!”拍了几张照的记者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疾步跟在江夏身边对他比划着什么。
得到江夏同意后,记者同志急匆匆跑离了车旁。没一会,就拿着个小桶回到车前。
江夏会意降低车速,记者就拿着个大排刷蘸着桶里的石灰水,在板车两侧写上了几行字。
“华国第一台手扶拖拉机!”
“红星轧钢厂自行研制!”
“向轧钢厂工人师傅致敬!”
……
一连串标语出现在板车身上,让江夏看得眼皮子直跳。这莫名的熟悉感是怎么回事?
“椰树汁的广告?”
让江夏感觉很违和的车身标语,却让杨佑宁他们大为满意。
“总感觉缺了点什么,但就是说不上来。这下就对味了!”
获得众人认可的记者被邀请上车,站在板车上和着诸位大师傅们一起合唱起来。
“我们走在大路上,意气风发斗志昂扬……”
拖拉机喘着粗气继续往前走了一段,一条笔直的马路豁然开朗。
马路上传来的阵阵口号声像一堵墙砸向了江夏,让他不由眯了眯眼。
等回过神来,才发现马路中间聚集着众多行人,有些拿着红旗,有些则手捧鲜花。
江夏拉着诸位大师傅,毫无违和感的融了进去。
许是发动机的突突声太过突兀,惹得马路上的人不由自主的让开了一条通道。
拖拉机此刻仿佛一条小船,穿行在激荡的河流中,虽慢,却稳。
当两边的人群看着板车上写着的字,欢腾的声音又一次响起。
如同海啸一般,震得整个拖拉机都在颤抖。
“天啊!这就是研制出压水井的轧钢厂嘛?太厉害了,拖拉机都被他们弄出来了!”
“万岁!万岁!”
“祖国万岁!工人同志万岁!”
群情激昂中,江夏仿佛整个人都飘到了空中,这滋味,太棒了!
杨佑宁更是激动的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是死命的挥动红旗。
李长福则一改往日的儒雅,吼得嗓子都哑了,还不管不顾的拼命出声:“华国万岁!”
其他的师傅们也都激动万分,有的师傅眼眶泛红,热泪在眼眶里打转;有的师傅相互拥抱,用力地拍打着彼此的后背;有的师傅则放声大笑,那爽朗的笑声在空气中久久回荡。
秦师傅和林师傅,两位年过半百的老人,则互相搂着抱头痛哭。
“为新华国贺!为各阶级人民贺!”
不知是谁率先扔出了手里的鲜花,板车上的众人接下来享受了一场鲜花雨。
再往前行,江夏侧首看着那座城楼,模糊间仿佛听到一个声音:
“华国人们站起来了!”
泪水,肆意横流……
就在江夏带着大师傅们享受鲜花雨的时候。
轧钢厂,厂长办公室。
新晋上任的厂长秘书刘顺林忙得焦头烂额。
这边刚接完电话说厂长还没回来,那边又有领导来询问相关情况。
刘顺林只能一一记下领导来历,说等厂长回来就马上回话。
有些领导看杨佑宁不在,直接打到了李怀德那边。李怀德这两天被易中海请托的事情绊住了手脚,一直以为江夏捣鼓的是打井机,当领导询问有关拖拉机事情的时候,那才叫一头雾水。
幸好长袖善舞是李怀德的专长,用一些万金油话术搪塞了过去。
刚刚挂断电话的李怀德,还想找些水喝。
“叮铃铃~~”电话催命样的又响了起来。
李怀德头痛的按按脑袋。以前他是最喜欢接电话的,可今天恨不得把这电话线拔了。
“赵德柱!给我倒杯水来!~~”李怀德一边接起电话,一边习惯性的喊着。
“哈哈哈,怀德老弟,没想到你们轧钢厂放了个卫星啊!你这嘴巴够严的!”
得益于如今的通讯质量,严重失真的话音让李怀德一时分辨不清对方是哪位,只能打着哈哈。
“哈哈哈,哪里哪里。都是领导指点的好!”
“诶什么领导不领导的。对了,怀德啊,我那儿子你不是帮忙调走了嘛。可这事被我家老爷子知道了,说年轻人还是要深入一线进行学习才行。
你可要帮老弟啊!过两天,我让舒心去找你报道哈,别忘了!”
李怀德木然放下电话。
你他娘的来来回回走城门嘛?
舒心?舒个锤子心,糟心还差不多。
这时,一个头上裹着纱布的马脸汉子端着个茶壶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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