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微亮,9月底的四九城已经有了一丝凉意。
二食堂后厨的大蒸笼上,冒着团团白雾。
“南师傅,包子还多久好啊!”瞪着通红大眼的江夏,闻这香味直流口水。
没办法,开了一晚上的分析仪,白糖都啃了半斤,江夏嘴里一股子苦味。
面前的南易也没好到哪去,哈欠连天。
毕竟大半夜的被人叫醒做宵夜,那个难受劲就别提了。收拾完半夜那顿,天都蒙蒙亮了。
南易干脆就准备起了食堂的早餐。
“快了,快了!诶,小江工程师,你们晚上的工作出成果了?”
江夏又深深吸了口气,企图用香味来缓解胃部的不适,不过咋闻出一股中药味?
“出了!效果挺不错。不过这几天您还是别宣扬,小心王奎来找你麻烦!”
南易会意点头,其实从吃饭的那些大师傅口中,他也听了个大概。吃过一次亏的南易决定,把嘴巴封得死死的。
“1,2,3,4”连啃6个包子的江夏,终于满足了。
准备去堆料区寻几根DN30的铁管,再把几台机器一拉就回江家村。
正想走,南易却拿出把药壶:“小江工程师,这药壶能不能帮我给卫生所的丁医生带去啊。”
“我说了不借,不借。她说我耽误她为病人治病……”
“没办法,您也是知道我是犯了错误的……借她了吧,可熬完她就走了!”
南易满脸的委屈。
“您说,这~~~~不是这个理啊!您帮我把这壶带去吧!”
江夏使劲闻闻味道,发现和丁秋楠给他喝的一个模样,心下顿时了然。
要是给别人喝的,鬼才接嘞,不过既然是给江夏自己喝的,那接了也没啥吧。
要知道,在一般人的认知里,药壶是不能外借的,尤其是用于熬药的专用药壶。这是因为药壶代表着“灾病”,药壶被借走,可能会将别人的病接过来,寓意不吉利。
估计南易前阵子是被整怕了,才硬着脑壳把药壶借了出来。可借了就得拿走,要不把“病”给别人留下,可没这个理。
得亏是南易,换了个人,估计能把这药壶扣到丁秋楠脑袋上。
南易也是傻,药壶能顺便带吗?要不是江夏,这药壶也能扣他脑袋上。
想到这,江夏接过药壶,摸出了一把零碎毛票,一张张整齐码好,放进药壶的大肚子里。
“南师傅,这丁医生熬的药,貌似是给我喝的。您受累~”
说着双手捧起药壶,举到南易胸口的位置。
南易见着江夏的举动,有些意外。
但毕竟有些跟脚,只是微微愣了下。随即整整身上的厨师服,退后一步,拱了拱手。
“金压病!愿主家安好!”
接着伸出手,小心翼翼的将钱取出,数也不数的揣在身上。
接着两人各自转身,直到江夏走远,南易也没回头看过。
江夏掂掂手里药壶,顺手揣包里。貌似那个刘老给自己开了两天的葡萄糖,反正身子虚,再去挂瓶补补。
来到卫生所,敲敲医生办公室的门:“丁医生在嘛?”
开门的却是位大妈,见着江夏敲门,有些没好气:“敲敲敲!才几点就敲!”
“送花的放那边,送早餐的放这里。丁医生还没到,想等就到门口去!”
“小年轻一天天歪心思多,不好好上班,学什么李怀德。”
说着,大妈腰身一扭,用屁股把门狠狠关上。
“啊?”
江夏看看墙上挂钟,指针指向6.40.
挂钟下摆着一张小桌子,桌子上有个小花瓶,里面已经摆了好几朵鲜花。有些花上还用大头针别着小纸条。
医生办公室门口那,也有张小桌子,上面倒是空落落的没摆什么东西。
丁医生这么受欢迎的嘛?
江夏举着个医嘱单,不知道该不该再敲门。
“哈哈哈,小江?你怎么在这!”
“你也是来看望许大茂的嘛?小同志真是要的!”
江夏无语的看着说话那人:“李副厂长,我是来打针的。”
来人正是李怀德,他身后还跟着易中海和贾东旭。这三人,咋凑一块了?
“哦!看我这记性!忘了你还病着,那怎么还不打啊?是不是张红梅又偷懒了?”
说着李怀德疾走几步,来到江夏身边,把手放在门上,作势欲敲。
装作不经意的又问道:“对了,昨天你们加班弄的东西咋样了?”
江夏想了想,毕竟对方是副厂长,瞒也瞒不住,无非知道的早晚而已。
就把情况大概得说了下。
不过,是把柴油发动机说成了打井机的动力系统。重点描述了打井机的研制成功。
没毛病啊,毕竟机部下来的项目书就是“打井机”嘛,咱江夏可是“诚实可信小郎君”,不带打引号的!
“所以,等会打了针,我们就打算进行实地测试了。”
“好好好!不愧是我们厂培养出来的年轻工程师!我为你向厂里请功!向机部请功!”
“我等会安排宣传科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