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提杨厂长在一机部打滚卖惨。
江夏起了个大清早,啃了几个馒头,就带着“五根柱子”去了维修车间。
车间主任杜长远一早就接到了杨厂长的通知,要他全力配合江夏。
杜长远对于这份命令也十分合作,拿过图纸,就交代工友们开始按需制作。
本来也就是简单的水箱及连接装置而已,也不用江夏在一旁看着。
江夏领着“五根柱子”寻了个没人用的钳工工作台,在那捣鼓起了那个“一种基于利用大气压提升地下水装置的构想”。
其实说白了就是手压泵井。
后世烂大街的玩意,目前还是一片空白。
手压泵井也叫压水井,穿越前江夏的奶奶家就有一口。
小时候,总是好奇,为什么往里灌点水,在压那么两下,井水就会源源不断的出来。
长大了,江夏还好好的研究了番。
发觉这个压水井,特解压。
心烦的时候,江夏就喜欢去那压水。噗嗤噗嗤的,一玩能玩一下午。
当然,玩完后,一顿训斥是跑不掉的。浪费水!
掏出另一幅图纸,江夏给“五根柱子”详细的讲解起来。
这玩意也简单,无非就是井筒、活塞、外加引水皮和单向阀了。
除了单向阀需要和活塞组成套件,配合井筒形成真空,需要一定的精度外。
其余的都没什么。
将制作方法和制作步骤都交代完,江夏就准备去和二车间的主任给“五根柱子”协商借调的事情。
没错,江夏把五根柱子的名字都加进了压水井这个实验小组。
有权不用,过期作废。
反正江夏是不愿意看到大侄子们在去干下货那种苦力活。
江家的这五根柱子,本身就是有手艺在身的。再加上在轧钢厂呆了那么多年,一些简单的钳工、焊工的手艺活都不在话下。
就是一个临时工的身份拖累了他们,要是有个正经的工人身份,去参加评级考核,五级不好说,弄个二三级是没问题的。
“哟,大学生又下车间抖威风了?”
“你看你这图纸啥寄吧玩意,好好的一个水箱,你还要打个洞。这不是浪费嘛!”
流年不利,江夏往外走的时候,碰到个小青年不阴不阳的来了几句。
嘿,给你脸了是吧。
江夏认出了这个人,不就是大师傅的贾姓徒弟嘛。
在车间,江夏总是一副好人大学生的面孔。都是大锅里搅饭吃吃,搞得毛焦火辣的没啥用。
可他毕竟不是人民币,不可能每个人都喜欢他。
不过,只要做到大多数人喜欢就成了。
“嘿,稀奇了。你贾东旭一个一级钳工,哪来的底气质疑别人9级工程师?”
“有空瞎逼逼,不如评级的时候,考个二级给我们看看啊?”
“嫩嬢的,一个大师傅教了你多久,一个二级都考不过,白瞎了那机会!”
一个中年人,手里提着个焊条,虎视眈眈的看了过来。他身后,一帮小青年连珠炮似的,大把嘲讽的语言朝着贾东旭砸去。
“诶,骂人不揭短。你们这样不行!”
“那是小贾不想考过嘛?那是教的不行啊!”
“诶,小贾不行。可别人有漂亮媳妇,你们有嘛。要把你们换成小贾,估计锉刀都拿不起来吧!”
一旁的几个工人师傅看似劝和,但说出来的话咋那么扎心窝那?
五根柱子听到了吵闹声,也是马上跑了过来,站在江夏身后。
闪着寒光的眼神,刺的贾东旭连连退后。
维修车间的大师傅,看着自己的徒弟貌似吃了亏的样子。
慢腾腾的走了过来:“诶,你们干嘛哪!今天的活不多嘛?都聚在这混工钱是吧!”
“刘永富,你不管管你的徒弟!要闹腾回你们三车间去!我们维修车间不欢迎你们!”
刘永富把玩着手里的焊条,“咋的,易中海你成车间主任了?癞蛤蟆冲壳子,好大的口气!”
“许你徒弟在那吧唧人,还不许我们冲回去了?就凭你是个轧辊都做不好的8级工?”
易中海一口老血差点没喷出来:“谁啊!谁啊!你可别污蔑我的手艺!”
“再说,刚刚说的又不是你们,跑出来架什么梁子!”
听着刘永富这么说,贾东旭倒是有些脸色发白。
昨天就听三车间的人说起过这事。
自家事,自家知道。有批轧辊是由他来做的。
车工把车好的零件交给他师父,他师父又交给了他。
按流程,他是应该根据图纸再进行精修的。
贾东旭当时偷懒,觉得这批轧辊挺直溜,就装模作样的挫了几刀,后面质检科的也没仔细验收。就统一的入库了。
直觉告诉贾东旭,搞不好出问题的轧辊,就是从他手下出去的!
刘永富呸了一口:“寄吧手艺,你这8级工咋来的,是不是要给你通报下!”
“老子们就为了几根轧辊加了多久的班!”
见易中海有些下不来台,贾东旭眼珠子一转,赶紧把话题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