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夏乐呵呵的盘算着,他对面的马卫红像是做完了手头上的事,伸了个懒腰。
敲敲桌子,滚了根大前门到江夏手边。
“诶,小夏。你那个自行车,要买的话,钱够不够。不够的话和姐说!”
江夏心中一暖,“刚算了遍,足够了!”
马卫红点点头:“小夏,眼看就是一大小伙了。要对象不?姐给你寻摸个!”
江夏叹了口气:“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家里情况。两个妹妹都还在农村,我自己又住集体宿舍。”
“这条件,哪有人能看上!”
“嘿!”马卫红眉毛倒竖,“人事科那边还没给你安排房子?”
“这都半年了!你小子咋不早说?姐帮你找他们去!”
说着,一拍桌子就想往外走。
江夏赶紧拦住,“姐!不用,刚李副厂长的秘书让我在办公室等着。”
马卫红这才安静下来。
果然,没一会。人事科的赵德柱跑的满头大汗的来到江夏面前。
又是道歉,又是许好处。
最后给了江夏三把钥匙,还说只要江夏开口搬家的事他全包了。
江夏还没发话那,马卫红又是一拍桌子:“赵老二,别以为你身后有人就来欺负江夏!”
“你说,这房子是哪的?是不是又拿大杂院的倒坐房应付?”
“别人江夏可是9级工程师了!这不得分个苏联专家楼?”
“你今天不说个好歹出来,看你走不走得出这个门!”
话音刚落,办公室的几个同事,图也不画了。
起身,啪的一声就把门关上了。
双手一抄,像门神一样直勾勾的看着赵德柱。
赵德柱心里一阵发虚,连忙叫着撞天屈。
“我的姑奶奶诶,我这不也是为了江夏想嘛!”
“按规矩,江夏分专家楼就能分一间,他不还有长辈和亲人嘛?那哪住得下啊!”
“再说了,现在专家楼那边,就顶楼还有个房间了。热的要死,简直就是活受罪!”
“而且,这3间,那可是东厢房!好着那。”
“他们那个大院,里面大部分都是轧钢厂的职工,去年还是文明大院,也能互相照看着不是?”
说完理由后,赵德柱看了看四周,眼睛滴溜溜转了下,又咬了咬牙。
“您看这样成不,这房子是轧钢厂的公房,要是江夏能稍微意思下,我能给他办成私人的!”
一直安静作画的马振东抬起脑袋:“呵,一个杂院的房子,你拿来和专家楼比?”
“这怕是比不了吧!”
说着马振东端起茶杯,隐秘的朝江夏眨了眨眼。
江夏会意,端坐在椅子上,看着赵德柱表演。
“哟,马工,你这么说可太委屈我了。咱这可是一心为了江夏同志着想,绝无私心啊!”
“呸!”马振东往茶缸里吐了几口茶叶。
“谁知道你有没有心,不过,咱们可没听说公房可以私下买卖的!”
“小江啊,公家的便宜可不好占!别跟某些没心没肺的人一样。别看你今天闹得欢,小心日后!”
“拉清单!”
说着,拍了拍江夏肩膀,又坐回座位上。
马卫红又是柳眉倒竖:“好啊,你个黑心肝的。又来给我们江夏挖坑是吧!”
“看老娘不打死你个黑心肠的!”
说着拿起桌上的三角板就对着赵德柱脑门敲去。
要知道轧钢厂的量具都是就地取材,什么大直尺,三角板那可都是纯钢的!
特别是圆规,两个尖角都比得上红缨枪了,用来玩三刀两洞都可以。
马卫红的动作又快,等江夏把她拦下后,赵德柱的脑门已经鼓起了两个大包。
但他又不敢惹马卫红,毕竟人事科的人,这点眼力劲还是有点。
只是苦着脸解释:“这是李副厂长特批的!说是给江夏同志的补偿!”
“喏,文件还在这那!”
说着从公文包里掏出个红头文件。
趁着屋内几人看文件的时候,才敢摸摸头上的大包,暗骂几句。
马卫红看过文件,对江夏点点头。
这买卖做的!
“好,既然有了文件,那你马姐给你道个歉,这事是冤枉你了!”
“不过,文件上没说卖多少钱哪?”
马卫红一脸热情的扶着赵德柱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你说,要多少?”
赵德柱哪敢真的坐下,屁股挨着半张椅子,腰板挺得笔直。
脑袋上的两个大包还在提醒他不要扎刺。
“六百?”
“嗯?”马卫红的声音又高了八度。
“那,四百?”
“啪!”门口的桌子被守门的四大金刚拍响。
“一百!一百!最低了,再低就不行了!”
赵德柱摊在椅子上,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
马卫红也觉得差不多了,油水差不多榨干了。
过犹不及。
“小夏,你觉得怎么样?”
怎么样?当然是极好的了!100块,换三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