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城皇宫内,苏太后美目怒瞪,对眼前的内侍厉声说道:“消息当真?”
刘公公跪在下面,颤颤巍巍的出声:“北燕人等不及,单独行动,失,失败了,被抓一人。”
苏太后闻言,直接摔了个杯子,落地弹起的碎片划过刘公公的脸,渗出一道血痕。
“竟敢不听哀家的指令,蛮夷之人,果然无信!”苏太后与北燕人虽所谋方向有相同的部分,但又不完全相同。
她不一定非要君星渊死,只要牵制得住,将他成为手中的棋子,还是有他的用处。
但北燕人的算盘她很清楚,若真放任他们除掉君星渊,日后攻城勤王的戏码,就有可能变成引狼入室,取而代之。
“通知君星渊府的那个丫头,只要她能把北燕人灭口,哀家就放了她的家人。”
“是。”刘公公连忙爬起来倒退出殿内。
苏太后轻扶额头,婢女们手持团扇,送来阵阵凉风,她轻出一口气,眼神扫过一旁服侍的婢女,叫她传林若瑄和几位贵女明日一同进宫赏花。
都城的夜晚,暴雨后的闷热感骤起。
王府内灯火通明,这次刺杀算是将一切冲突都放在了明面上。
君星渊派人将抓到的刺客关入地牢,等着鱼儿上钩。
太医给阿离诊过脉后,对君星渊行礼后说道:“王爷,毒已被之前处理伤口之人清掉了大半,臣这就开方,三日内便可将余毒排出。至于他后背上的伤,怕是要时间更长一些。”
他老人家说完又思考片刻,继续说道:“这毒遇血凶险加倍,好在解毒之人应该是比较熟悉它的毒性,才能第一时间将其消解。王爷,这实属万幸,如若不然,这位小哥的性命恐怕熬不过三个时辰,那老夫也无力回天。”
君星渊听这话眼神更加冰冷,若阿离死了,他定会让北燕人付出百倍的代价!
送走了太医,天边已微白,他一夜未眠。
时辰一到,他便准备进宫去与皇兄商议北燕的事情,就怕如此一来,或许凌州之行要被耽搁了......
事不宜迟,还是执令牌马上去为妥。
君星怀昨晚刚好宿在勤政殿,这天还没亮就被君星渊从暖阁里拖了出来,直接坐在了书桌旁。
他命内侍去准备早膳,此时勤政殿屏退了所有内侍,只有他们兄弟二人。
“皇兄,臣弟连夜审了那北燕人,本来他宁死不肯说出主谋之人。但,我们此前捣毁了一处北燕人的聚点,发现他与其中一女人样貌极为相似。”
“哦?是兄妹?”
“没错,那女人被关押在都城司的诏狱内,臣让他说出实情,可饶那女子不死。”
“他交待了什么?”
“据他所言,北燕与苏家的结盟也不是铁板一块,周旗被处置后,朝廷在北境重新布防,北燕人没有了油水自然着急,想逼着苏太后下决定,早些起事。”
“所以他们才一而再的刺杀你。”
“杀了臣,可以让盛朝内部不稳,真要战事起,也少一个带兵去北境的人。”
“他们这算盘打得很响亮。”
“臣想苏太后也不是不知道他们的野心,所以并没有下决定是否一定要臣死。她要的,是权利的平稳过渡,而不是成为亡国的罪人。”
君星怀沉思片刻,抬眸看向对面的君星渊:“阿渊,你还是要注意安全,他们不会善罢甘休,要不最近在宫里留宿?”
君星渊摇了摇头,他说:“臣还有要事,母后生前所戴的手持已查实出自静心大师之手,我自是不信从他手中就萃了毒,但要查实究竟是谁谋划从他手中取走此物。”
君星怀眼眸也变得凌厉起来:“其实查与不查又有何区别,你我都清楚前后之人是谁。哪怕取走的人不是她,也必定是她指使的。”
君星渊握紧双拳,神色坚定:“为母妃讨个说法,也让苏太后死个明白。”
君星怀道:“如此,你便速去速回,朕要你平平安安。”
君星渊点头,他是得平平安安,他还欠她两次人情没还,或者不止两次......
殿门外传来通报声,苏公公将早膳准备好,请二位主子去用膳。
严肃的话题讲完后,君星怀明显情态松弛了不少,他看向君星渊,欲言又止,抿了抿嘴唇,难得看起来有几分别扭。
君星渊从余光瞥到了自家兄长的窘态,放下饭碗,叹了口气道:“您又怎么了,我上次不是说了,您得主动,主动还是有胜算的。”
君星怀道:“朕也想主动,但总不能下个诏令直接把她叫来吧。”
君星渊想了想,眸光一闪,似乎有了主意:“皇兄可知,前阵子季家丝绸大卖,销量挤进了都城前三。”
君星怀眼神转动,然后呢?
君星渊继续道:“都城各行商户均与朝中势力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以至于个别大臣中饱私囊,可朝廷税银却不见增加。如今皇兄有意整治户部,不妨以小博大,扶持些自己人,也可以反制那些官员。”
君星怀用手指敲打着桌面,缓缓说道:“你的意思,季家的长子,可堪一用。”
君星渊道:“若您封赏了季家的长子,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