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似乎有水渍,耳朵很凉快……朦胧中,他习惯性摸向自己的小耳环。
他一把抓空。
嗯?
疑惑之中,阿雷感觉到了耳边非常疼,自己也很虚弱,不是喝醉的感觉。
他收回手,手上是猩红的血。
巨大的惶恐将他笼罩,
“阿雷!你耳朵,快把你耳朵捡起来……你耳朵要被老鼠吃完了…”
身后,传来了阿强惊恐的声音,带着一丝哭腔和恐惧。
什么!
阿雷瞬间清醒,向后看去,发现阿强上半身光条条,他一只小腿呈 180度往外折断…面容惨白,一动不动。
雄哥蜷缩在地上不省人事,他裤裆里全是血,脸肿起来跟一头猪一样,几乎分辨不出来人。
他额头上是血迹和地上的碎水泥子粘连在一起。
阿雷眼睛瞪大,他恐惧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艰难低头看向角落,几只脚掌大的老鼠在他侧身不远处,啃着一块肉……还有只剩下一半的耳朵,上面还有银色的小耳环,半截银色金属。
“呕呕……”
阿雷惊恐、胸闷、恶心得干呕起来。
阿强又恐惧哭着道:“阿雷…你快啊,我要死了,我动不了。快捡起你耳朵,钥匙插在你耳朵里……
手机被锁在你左边的柜子里,快报警,打 120。”
……
两个小时后,救护车冲入了江城第一人民医院的急诊。
次日。
上午十点钟。
楚山河阴沉着一张脸,面容憔悴,金丝眼镜已经很久没有擦了,镜片模糊。
一名医生站在他面前,看着手上的单子道:“老楚,你表弟这辈子没有生育能力了,重度脑震荡、脸上的颧骨都有碎裂。
不过人倒是救回来了,没有生命危险。
另外两个人,一个耳朵是没办法了,被啃食了三分之二,且也过了接回的时间。
另一个小腿骨骨折,正在手术中,也没有生命危险。”
楚山河闻言,摘下眼镜,淡淡道:“没有死?没有生育能力?”
他的语气似乎有点不满,让旁边的医生有些莫名其妙。
楚山河又道:“呵呵,让他这样活着吧。
我这边还有官司缠身,这次恐怕要进去呆两年了。
我该去处理一些事情了,我们两年后见。”
楚山河拍了拍医生的肩膀,大步流星转身离开。
他是来看楚雄,又像是来确认楚雄的伤势……没有关心。
医生这时候才从医生的状态中脱离出来,站在楚山河的朋友角度考虑。
是啊。
楚雄出轨嫂子,绿了楚山河。
想到这,他摇头一笑。
……
急诊外,李鸣和王红彩、高妙吟坐在休息凳上。
她奇怪道:“李鸣,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高妙吟冷清的脸上也是疑惑,看向旁边的李鸣。
李鸣微笑道:“我们不是要租做研究的场所吗?”
王红彩疑惑道:“这跟医院急诊有什么关系?”
李鸣道:“我已经搞定,等会儿会有人过来跟我们签合同。”
王红彩更加惊愕道:“在这里?”
高妙吟思索后道:“医院确实也有科研楼,但都是公家,且非资源紧张,想要在这里租下一个,几乎不可能。”
她百思不得其解,等着李鸣解答。
这时,他们却见一个戴着金丝眼镜,太阳穴有一颗痣的中年男人走过来。
他手中拎着一个份病历、一份档案袋。
高妙吟愣了愣道:“楚山河先生?”
楚山河被认出来,他对着高妙吟露出了一丝勉强且尴尬的笑容点头道:“高博士。”
随即,他目光复杂地看向了端坐着的李鸣,一如既往,年轻、俊郎。
最重要的是多了几分沉稳和平静,李鸣明亮的眸子让他浑身不自在。
楚山河从李鸣身上挪开目光,将病历直接递给了懵圈中的王红彩。
而这时候,她和高妙吟更加疑惑,两女美眸都看向李鸣。
却只见李鸣不痛不痒道:“道歉吧,态度好点。”
话落。
王红彩惊愕万分,高妙吟也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
她在江城多年,也算是一位高知人物。
对楚家有深刻认识,也知道楚山河是楚氏的长子、门面。
虽然传闻他不受楚家老爷子待见,但毕竟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李鸣竟用这种轻蔑的态度,吩咐他道歉?
给谁道歉?难不成是……她转头看向王红彩,发现她也不确定,眼中只有震惊。
楚山河嘴角抽了抽,眼底有几分屈辱之色。
不过,他还是将站定在王红彩面前,90度鞠躬。
他语气诚挚道:“王小姐,我楚山河谨代表楚家、楚雄在这里向您道歉!
希望您能原谅楚家,楚雄罪不可赦,已经得到了应有的惩罚!”
这一刻动作,王红彩还处在懵圈状态中,傻眼坐在椅子上。
可,旁边知道楚山河身份的高妙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