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
沈守咬牙切齿冷笑着:
“整出个这么难看的雕塑来,在我的脖子上安了个他娘的狗熊脑袋!
走吧,赶紧带我去看看,这蠢熊到底背着我搞了多少鬼。”
“先知息怒,这就...”
沈守又不轻不重踢了一脚:
“别先知先知了,赶紧的。”
进入教堂内部,沈守心中本来就没多少的怒气顷刻间烟消云散。
若是说外部仅仅让他觉得宏伟震撼,那么教堂内部,则令他感到无比舒适。
更多的白袍教徒们跪在祷告厅中,沉默如雕塑。
墙壁与穹顶上,精美的壁画绘制着他在棋盘上战斗时每一个值得记录的瞬间。
无论是装饰还是布置,一切都是那么符合沈守的审美风格。
这里的一切,都为他而生,为他服务。
这里的一切,都在歌颂他,赞美他。
这个世界上只怕再也找不到第二个这样的地方了。
沈守看向祷告厅尽头高处空着的宝座,那张椅子正如饥似渴等待他的主人坐上去。
“你先出去。”
沈守挥手示意腕豪出去。
“大哥?”
腕豪有些没吃准怎么回事。
“出去。”
沈守的声音急切,腕豪最终还是离开了。
随着教堂顶端巨型香炉在半空划过一个又一个弧线,一股奇香弥漫整个空间。
毫无疑问,这也是沈守记忆中最能令他安心的味道。
沈守缓缓解下腰间的联络终端放在地面,随后开始一件一件褪去身上的衣物,直至赤身裸体。
亚托克斯的破片缓缓从体内离开,重新聚合成这把剑原本的模样,连一丝缝隙都不曾留下。
占据沈守心脏的亚托克斯,在此时吭都没吭一声,便被完全排出体外。
史无前例!
臻冰长钉落在地上,清脆的响声在空旷的环境中格外清晰。
冰钉变成完全没有光泽的灰黑色,其上符文更是黯淡无光。
虚空生物在神性力量的笼罩之下,尽数陷入无限期的休眠状态之中,不再与沈守争抢一丝一毫的养分。
蒙着眼的千鹤与百子似乎对此毫不意外,前者为沈守披上与众人相同的粗布白袍,后者则从一个托盘上展开一片无比夺目华丽的外狍,为沈守披上。
沈守只是冷漠地看着这一切,如漠视忙碌的猫狗或者虫蚁。
随后他便抬腿,赤脚向着宝座走去。
随着他脚步迈动,一股莫名的力量开始源源不断汇入他的体内。
不是灵能,不是奥术,而是来自信徒们虔诚祈祷的“信仰”。
指着一步一步靠近宝座,信徒们的赞颂声越来越大。
沈守真真切切感受到信仰之力,陶醉于这逐渐成神的过程之中。
...
“喂?喂!妈的,快点接电话啊...”
教堂外,腕豪坐在台阶上,正焦急看着通讯终端。
他打给黛安娜,却无人接听。
“搞什么!?”
腕豪回头看了一眼紧闭的教堂大门,再度打给大头。
过了半晌,通讯被接通,大头不满的声音从其中传出:
“搞什么,小子?我现在很忙的!”
“快,快点来这边,大哥状态不对劲啊!我瞅着像他妈中邪!
这鬼地方也不对劲!快,快点来!我怕我搞不定!”
电话另一头,大头表情逐渐变得严肃,抬手示意停止实验。
随着供能切断,符文熄灭,正在仪器中控制符文与臻冰融合的黛安娜与王欣妍也重新睁开双眼。
“黛安娜,腕豪的通讯,与沈守有关,你来和他说?”
出什么事了?
黛安娜心头一紧...
此时,沈守已经坐在了宝座之上,无数信徒跪伏在他的脚下。
这种感觉,真是...
难以言明的美妙!
不需要他多言,千鹤与百子已经共同托着一个大托盘送到了他的面前。
沈守抬手打开托盘上的半球形金罩,许久未见的风暴使者正在其下,它同样在跪拜。
它的体型增长了不少,两只角也脱落不见,此时看上去像一个受了重伤的白狗崽子。
白色皮毛只覆盖着小部分身体,其余部分依旧是可怖的黑色伤口,甚至能看到骨头。
脸上更是有一半犹如骷髅。
被遗忘的神,一尊神,竟然会因为信徒而改变,这是多么荒谬。
想要重回往日辉煌,这个过程必然是羞辱而痛苦的。
不过好在,这个世界不是残酷的符文大陆,哪怕是被遗忘的旧日之神,亦有主人可以倚仗。
沈守伸出手,将风暴熊抱起放在膝上。
黑色液体从其伤口中渗出,玷污了沈守的华袍。
沈守无比清晰感受到了那种痛苦。
被信徒遗忘,背弃的痛苦。
他仿佛看到教堂中这些人离他而去,看到这宏伟的建筑于眼前崩塌...
“糟透了。”
老企鹅尝试再让文字出现在沈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