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海牛大人在上,危机解除了...”
老企鹅长出一口气,一屁股瘫坐在地,身上立起的毛都在此时重新贴合皮肤。
“竟然真的管用?”
辛德拉看起来万分费解:
“他为什么会那么信任那个叫做,叫做‘系统’的东西?他甚至怀疑自己,也没有怀疑过系统...”
“这你就不懂了,以后有机会给你细说,刚才都吓死我了,这死小子,胡思乱想的能力怎么那么强呢?”
老企鹅现在看起来还是心有余悸。
“这只是缓兵之计,人类无法控制他们自己的思想,一旦有了苗头,就绝对不会停下来。
留给我们的时间,也不多了...”
卑尔维斯蓦然觉得一阵心悸,转而身躯层层剥离消失。
与此同时,黛安娜、腕豪、大头同时察觉到了不对劲,纷纷放下手上的事情,前去找寻沈守。
卑尔维斯第一个赶到,看到沈守的瞬间,她立刻明白发生了什么。
现场残留着浓郁的虚空能量,而且与沈守共生的虚空生物几乎全部叛变。
如果不出意外,不久之前应该有一个奇大无比的虚空裂隙要在这里开启,有比她更强的虚空生物就要降临。
比艾卡西亚与弗雷尔卓德都要大。
那虚空裂隙...
卑尔维斯细细搜寻了一番,却是什么也没有找到。
别说虚空怪物,就连一个指甲缝大小的虚空生物也没有。
“有人吗!有人吗!!!”
卑尔维斯来的时候,沈守胸口处正长出一只嘴在高声呼救。
随着沈守意识与肉体完全分离,亚托克斯也重新被关进了“牢笼”。
看不见也听不见。
谢天谢地还剩下了嘴,能喊两嗓子。
卑尔维斯拿起断剑瞬间,亚托克斯立刻开始尝试夺舍她...
“...怎么是你?”
“你来得也太慢了,这小子已经疯过一轮了。”
“发生了什么?有虚空裂隙出现在这里?”
“虚空裂隙?没有,只是这小子表皮的虚空生物突然发疯了。”
亚托克斯说道。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有没有其它虚空力量?”
卑尔维斯对虚空生物的暴动感到很费解。
“我现在只是一把剑!该死,你怎么不问我明天的天气?”
卑尔维斯百思不得其解,最终决定先带着沈守回去,和其他人一起商量着来。
沈守做了个美梦。
梦里他与黛安娜的婚礼如期举行,那是一场举一国之力而成的盛大婚礼。
盛大到他结婚的那一天,成为了未来的法定节假日。
那一天的地位取代了七夕,取代了情人节,成为让青年男女们约会打火包的新理由。
虚空如期到来。
然而发现只是虚惊一场,远远没有他想的那么严重,虽然付出了些代价,但还是搞定了。
危机解决,铲铲擂台进入一个新纪元,再也不需要他在棋盘上一盘一盘坚守,可以功成身退。
...
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就像...
假的一样。
沈守双眼猛然睁开,差点从床上弹起来。
阿弥陀佛啊,可没人告诉过他,在精神领域还会做梦啊!
好真实的梦。
越是真实,沈守越是觉得不对劲!
说不出来,但就是不对劲!
虚空再来,虚惊一场?
这他妈可能吗?
沈守啊沈守,你什么时候开始像缩头王八一样,把脑袋躲在壳里自己骗自己了?
沈守开始审视自己,开始思考到底是什么蒙蔽了他的眼睛。
或者说…是拥有了太多,反而畏惧失去?
爱情?与黛安娜之间如胶似漆的那种感觉,是两辈子也没体验过的。
友情?他和亚托克斯共历过了生死,早已认可彼此,没了隔阂。
关心?卑尔维斯与大头,这是他最坚实的后盾与底气。
崇拜?王欣妍的眼神他到现在还记着,连腕豪都叫他大哥...
名利?这颗星球上已经没有任何一个活着的人类能与他比肩了。
一切美好的东西他在这短短几天时间已经体验到了极致。
沈守发现自己什么也不缺,但为什么还要执着那该死的九十九件事?为什么要在这样的关头草率加上结婚这种大事?
沈守思考良久,从心底里挖出了答案。
他在害怕!
像一个瞻前顾后的守财奴。
得到的越多,就越怕失去。
想要在真正的灾难来临之前享受完一切,这样就能不留下任何遗憾。
这样的想法并没有奏效,对虚空的恐惧竟然让他青天白日里看到了幻觉!
一股憎恶涌上心头。
何其荒谬,何其软弱!
“是时候了...”
沈守端起床头柜的水杯,饮下一大口后起身,推开大门。
当睁开眼睛,看到围在他身边的一双双关切的眼睛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