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以为来的这个世界是个只用下下棋就能名利双收的世界,这一战之后,全明白了。
没完没了的虚空,一场比一场凶险的战斗,隐藏着秘密的裁判,莫名其妙的概率系统...
疼痛,在此时不是折磨,而是一种证明他还活着的解脱。
“出来啊!”
在所有人惊惧的目光之中,无数破片重新撕裂沈守的身躯,沾染着鲜血重新在剑柄处汇聚。
重组成了,暗裔魔剑!
裂隙之间,熔岩一般的淡红色光芒随着亚托克斯的心跳闪烁流淌。
“哈哈哈哈哈哈!”
沈守狂笑着,他身上那些伤口被血魔法在转瞬之间修复。
沈守此时无比理解亚托克斯的心情。
被欺瞒,被囚禁...
他迫不及待要劈出一剑,他必须劈出一剑!
“闪开!”
沈守大喊一声,身躯像跳圆舞曲的舞者般转出一圈,魔剑被抡出一圈红影,随后高高举过头顶,一剑劈下!
轰——!!!
暗红色的刃波如浪般轰然推进,在训练场的坚硬地面劈出一道深邃,炽热的裂隙。
破坏刃波前进数十米,直到破坏墙壁后才停止。
“肮脏的世界,肮脏的蛆虫!”
压抑着愤怒的声音从喉咙中与胸口那张嘴中同时发出。
呼啦!
两片比之前更大的暗红色双翼在沈守后背展开,沈守心里说不清道不明的憋屈没有更少,反而更多。
沈守腾空举剑,又要劈下。
“快住手!”
大头吹胡子瞪眼,急得乱蹦:
“血魔法很不稳定!你现在还不能使用!”
这一声呼唤略微唤醒了沈守的理智,他看向视野角落的面板。
血魔法失控概率正在飙升。
这一下,围观的众人才反应过来,连忙围上去又是说又是劝,这才安抚住了濒临暴走的沈守。
王大星苦着脸,在小本本上加上一句:
【情绪不稳定,破坏力大幅提高】
随着沈守不再使用,魔剑再度破碎,跟战斗时破碎的场景一样,爆碎重新射入沈守体内。
身躯再度被破坏,血魔法瞬间将其修复。
沈守不懂血魔法,但他意识到了身躯的诡异变化,若是之前还能勉强称之为人。
那么此时,他与人这个物种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可能很长一段时间中,都得和亚托克斯绑在一起。
沈守深呼吸一口气,看向担忧的大头:
“别担心教授,我没事了。”
随后,沈守认真看向王大星:
“我需要你妹的帮助。”
很快,尖端实验室,一个类似高压锅的,房间般大小的容器之中。
“教授,我干嘛非得在这里?”
沈守皱眉问道。
“以防你自爆炸平我的宝贝实验室,小子,别管我,做你该做的事!”
容器内壁,王欣妍与卑尔维斯已经在等待着。
随着容器关闭密封,金色的奥术纹路亮起。
纹路棱角很少,弯弯曲曲,还组成了不少类似花朵与小动物的形状,看起来很有趣。
沈守轻轻抚过,感受着其中蕴含的力量。
不是血魔法那种力量奔腾的狂暴感觉,而是一种安宁,稳定的感觉。
或许,这是属于约德尔人的魔法?
沈守拍了拍背后的剑柄,没有回应。
亚托克斯很虚弱,时不时便会陷入沉睡。
用他自己的说法,那就是必须吃掉一车汉堡才能恢复。
沈守面色复杂看向王欣妍。
王欣妍身穿白袍,她的四肢末端之外的皮肤没有变成蓝色,但头发与双瞳皆变成了深蓝色。
一枚符文刻印,在她手心发着微光,形如两个嵌套在一起的四边形。
“冰川增幅...”
沈守认识她手中的符文:
“这就是符文?你掌握了?”
沈守莫名有种荒谬的感觉,不是号称很危险吗?怎么就这么简单被控制了?
“这确实是符文,但只是寒霜符文的一小部分,额...是可以被理解部分中的很小一部分。”
王欣妍面无表情解释道。
“就像,烧饼上的一粒芝麻?”
沈守皱着眉问道。
“...真是在对牛弹琴。”
王欣妍皱皱眉,没日没夜解析符文影响到了她的脾气。
“好吧,好吧,我们开始吧,到底是死是活,还是得看这一把。”
沈守盘腿坐下,开始观察起视野角落的面板。
“虚空多一点。”
卑尔维斯搓出一个紫色小肉球,丢到了沈守身上,与他体表的活肤汇为一体。
“再多一点!”
卑尔维斯人性化地挠挠头,觉得只用一种虚空生物会有些单一...
紫色雾气、古怪的尖锥、闪着金属光泽的粉末、古怪的眼球...
只要觉得能用到的,卑尔维斯一股脑全塞到了沈守身上。
当两只如蜗牛一般长长的紫色软质眼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