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站在原地,难得恢复了一丝清明,瞧着密密麻麻朝着自己而来的虫子,即使看不见,也能听见嗡嗡的飞虫声。
可那些虫子到了男人跟前,却是停了下来,不敢上前。
身后的黑袍人此时也来到男人的跟前。
瞧着那些虫子连上前都不敢,看向一身是血,站在他面前,一脸嗜血的男人,微微震惊。
他身上那股血迹中似乎多了些什么。
莫非是他自己的血?
想来是了,若是他的血,这些小家伙确实是不敢上前的。
黑袍人将随身带着的瓶子打开,密密麻麻的飞虫争相冲向瓶子,仿佛里面有什么吸引他们的东西一般。
黑袍人看向男人,见他双眼泛红,十分满意。
即使他放在他身边的蛊死了,但是这些小家伙还是可以影响他啊。
看来六年前的事情确实对他造成不小的影响,直到至今都还受影响。
也是,上过岛的人,能活着不成为一个一个疯子神经病已经是万里挑一了。
难怪,岛上非要他这一身的气运不可。
这东西想来也不是一般的有用啊。
“又见面了!”如同破锣声的嗓音响起。
黑袍男人紧紧的盯着不远处的男人。
语气里满是得意。
伽则站在原地,就这么站着,一言不发,落在黑袍人身上的眼神却冰冷得不像话,眼底满是恨意和疯狂。
一身的气息冷到能将人杀死,饶是黑袍人,也被他周身的气息微微压制。
这绝妙的气运,让人迷恋又害怕。
“你们还敢出现,怎么,阴沟里的老鼠终于敢现身了!”男人一身血污,宛如暗夜修罗,冷清淡漠的语气中带着强烈的杀意。
男人举起手里的匕首,在还未被血迹侵染的衬衫处将匕首上的血迹清理干净。嘴角带着疯狂的笑意。
黑袍人以为男人是要攻击他,眼中闪过一丝嘲讽,他的枪里早就没有子弹了吧,一把匕首,如何能伤了他?
然后,黑袍人就见男人举起匕首,朝着自己的另外一只手割去,瞬间男人的血从臂膀处流下,滴落在地上。
黑袍人见着他割伤自己,眼里闪过震惊,随即害怕的后退了几步。
疯子,真是个疯子。
伽则见他这样,因为疼痛清醒了几分的眸中里满是嗜血。
“怎么,你们不是很喜欢取我的血吗?”
“你后退什么?”
那些人即喜欢他的血,又害怕他的血,如今他亲自放血给他了,他们倒是害怕了。
真是讽刺呢!
男人微微甩手,血液便朝着黑袍人的方向洒去。
黑袍人见状,猛的后退,后怕被这血迹沾染到半分。
至阳带着帝王气运的血,对他们养的小东西来说是大补,可对他们来说,是致命的东西。
若不是害怕他这一身血,他们何至于需要谋划这么久,当年就可以将彻底的杀死,再将他这一身的气运转走,也不会让他侥幸逃走。
黑袍人连连后退几步,将手偷偷放至身后,一条通体泛红的蜈蚣朝着他的手上往下,在黑夜中很是隐秘的朝着男人的方向而去。
黑袍人又后退了几步,瞧着一路前行的蜈蚣,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
可是这笑容马上就停止了。
就见那蜈蚣一路到男人的脚下,正准备上男人的身上的时候,男人嘴角一勾,微微抬脚,将脚下的蜈蚣捻得稀碎。
阵阵恶臭扑鼻,男人嫌弃的往一旁搓了搓鞋底。
“就这点手段你们怎么敢找上门来的,这种小伎俩用一次就够了!”他以为自己还会在同样的地方跌倒两次吗?
那样的折磨一次就够了。
黑袍男人转身想跑,却被黑夜一道闪过的亮光打倒在地。
细看之下,是一张黄符。
一身着破烂衣衫的老头上前,抬脚踩在黑袍人的后颈上。
又看了一眼那双眼泛红,浑身泛着诡异气息的小伙,往他身上丢了一张清心符。
就见男人口吐鲜血,瞬间浑身嗜血的气息消散,眼中的红色也渐渐褪去。
老头看了一眼他这浑身的气运,真是可惜了,要不是这小子和佛家牵扯颇多,倒是个修道的好苗子。
可惜了,从小就是佛家的人。
要说两人之间的纠葛,还得从六年前说起。
老头从华国来泰国处理一桩诡事。
无意间卷入了当地黑帮的斗争中。
功夫再高,也怕菜刀,法术再高,也怕枪林弹雨。
他尚且还没有修到能挡子弹的程度。
一伙人将老头追着到了一个小岛之上,眼见他就狗带在那地方,这小子不知道从哪窜出来,红着一双眼,见一个杀一个,跟地狱里的恶鬼似的。
老头一眼就看出他被遮了一身的气运,还被邪气和蛊虫入体。
虽然是误打误撞,但是好歹这小子也救了他一命。
他替这小子除了蛊虫,也暂时压制住了他体内的邪气。
他们修道之人,最是不能欠因果。
这小子救了他一命,他也还他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