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相皖听到叶枕安这么说,才想起来叶枕安还并不知道他中了忆往昔的事。
于是斟酌着开口将中毒始末与他说了。
叶枕安乍然得知中毒之事,眼底虽然有讶异,但神色却并未放松,落寞地低垂着头,眼睛湿漉漉的。
“无论怎样,对你的伤害都是真的。”
余相皖挪过去,张开手轻轻抱了抱叶枕安。
当年之事,十一岁的他可能在意,可是十九岁的他已经不在意了。
于是双眼清澈的望向叶枕安,虔诚又郑重的一字一句道。
“师兄,如今的我已经不在意了,我并没有替少年时的我原谅当时的你。”
“而是如今十九岁的我原谅二十一岁的你,往事不可追,所以师兄你不必思虑过多,我们应该向前看,不是吗?”
“更何况你昨日不是还说了以后要护我吗?那我以后也会护着你,我们不必躲在谁身后,我们可以一路前行,未来无论好的,坏的,我们都一起面对。”
叶枕安闻言蓦地想起来昨日,他其实是想要余相皖慢点修炼,他怕他那不知来处的未知心悸,怕他也会像二妞姐姐一样消失。
而他……太自私了。
他不应该打着为他好的名义缚住他翱翔向上的翅膀。
雄鹰不属于山林,也不属于蓝天,他只属于他自己。
叶枕安愧疚懊悔,可又伴随着庆幸,他闷闷地道。
“嗯。”
“谢谢你,长宁。”
翌日。
荆祈悦过来时就看见叶枕安和余相皖正坐在院中。
而她身后还跟着一个少年,赫然便是昨日被他们大师兄一句小雪气走的那个郁郁少年。
荆祈悦像是没看见身后的小雪似的,径直笑着过来对着叶枕安问。
“叶道友可是好了?”
叶枕安不是不识好歹的人,他也知道昨日是荆祈悦和君澈帮了他,于是微微点头回应。
“真冷漠。”
荆祈悦见叶枕安如此冷淡,小声嘟囔了一句便自顾自的坐下了。
君澈见荆祈悦和张竞雪过来,连忙从主屋里出来。
少年一袭靛蓝色云纹玉袍,发束玉笄,腰间束着同系丝带,行动间墨发飞扬,意气风发。
原本便矜贵非常,一笑更是如同出云见日,比初升的旭日还要耀眼几分。
只见他言笑吟吟的坐下,看向自己的师弟师妹。
“小师妹和小雪来了。”
余相皖听见君澈这么叫张竞雪下意识的向他看过去。
果然,张竞雪一听见这个称呼本就郁郁的脸更黑了,生生将他那张好颜色的容貌压下了几分。
昨日太匆忙,君澈还没来得及介绍余相皖二人和他师弟师妹认识,现在正好大家都在。
只见他笑容矜雅,对着几人侃侃而谈。
“相皖小道友,枕安小道友。”
“这是我二师弟,张竞雪。”
“小师妹,荆祈悦。”
余相皖和叶枕安从善如流的回应,今日荆祈悦对他们的态度好了许多,想来是昨日他们兄妹二人私下交谈过了。
“张道友,荆道友。”
叶枕安也对二人点头示意,想了想还是开口跟着余相皖唤了声。
他本便淡漠,所以也没人觉得有什么突兀的。
君澈又向自己师弟师妹介绍余相皖和叶枕安二人。
张竞雪因为刚刚被大师兄叫小雪,现在脸上依旧郁郁,但还是乖巧的与余相皖二人见礼。
“余道友,叶道友。”
荆祈悦本来便因为昨日误会余相皖是后山中的老妖怪而不好意思,所以也不扭捏。
“余小道友,叶小道友。”
不过也不怪她误会,实在是大师兄的前科们都太离谱了,有些妖怪不知用了什么办法,压根让人看不出它本体和修为。
君澈见大家相处得甚为和睦欢快,几人这才说到其他。
“对了,余道友,你还没告诉我你们多大了呢?看着像个奶娃娃似的。”
余相皖闻言一噎,真想问荆祈悦一句。
眼有疾否?
“我今年十九,我师兄二十一。”
荆祈悦闻言讶异的睁大那双明亮璀璨的盈盈水眸,
“不是吧?真是两个小娃娃啊?”
“那你知道我们多大了吗?”
她确实没想到余相皖他们才这么点儿大,这在修仙界不是奶娃娃是什么?
就连她和两位师兄都一百多岁了,在师尊眼里也还是一个只会惹祸的小娃娃呢。
余相皖从善若流的摇了摇头,君澈听闻余相皖和叶枕安二人的年龄也有些诧异,知道他俩小,但是不知道这么小。
“我师兄今年该一百七了,”荆祈悦说完又伸出皓白的柔荑豪气的拍了拍坐在一旁默不作声的张竞雪,“二师兄一百五十六。”
然后指了指自己,“我,一百五十五。”
荆祈悦一打开话匣子就收不住,余相皖看见荆祈悦这副健谈话唠的模样也是有些啧舌,昨日他还以为君澈才是话匣子呢,没想到荆祈悦更甚。
她一说话她大师兄都只有听着的份,果然不愧是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