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叶枕安还是受不住余相皖磨他,与他一道去了。
余相皖为此还特地先爬到了当日师尊所站的那个山巅,凝目远眺。
之后才与叶枕安御剑飞到另一边观察。
不出所料,果然是同一座山峰。
只不过所站的位置角度不同,所看到的面貌也不同。
唯一相同的,估计就是同样的荒凉了。
“师兄。你说万年前这里该是何等光景啊?”
余相皖看着不远处隐在夜色中的破败山峰,与扶摇宗万千山峰比起来,平平无奇。
林木荒芜肆意生长,里面有四间小院子,它们相互交错,但是每一间都不过数十米远,离得极近。
这其中是不是有一间也是属于师尊的呢?
师尊住处离师兄师姐他们可真近啊。
不像他和叶枕安的院子,他们在山的这一头,师尊在山的那一头。
叶枕安不是很理解余相皖只是看了一眼这普通的山峰就涌出来的莫名情绪。
尽量斟酌着用词,但说出来还是毫无情绪般的平铺直叙。
“无论是何种光景,如今也已经过了万年了。”
余相皖闻言一怔。
听着叶枕安平淡无波的语气,他倒是忘了。
叶枕安自小便不曾有过任何快乐真挚的生活,自然也不会有什么悲春伤秋的感觉。
他向来感情淡漠。
余相皖又想了想自己,行吧,其实他也感情淡漠。
他只是乍然看见山间杂草丛生的院子,经过岁月的洗淘,仿佛轻轻一戳便会轰然倒塌。
他便触景生情,突然想到了阿娘,想到阿娘也是一个凡人。
凡人便会生老病死。
他只要一想到百年之后,若是阿娘不在了,心里便密密麻麻的疼。
他得努力炼丹才行,他空间之中有一个七阶丹方,可使凡人寿命绵长一轮……
叶枕安看着余相皖惨白的脸,声音隐隐含着担忧。
“长宁?你怎么了?”
余相皖被叶枕安从思绪中唤醒,只觉得心口越来越疼,这才后知后觉,他心悸怕是又犯了。
他现在还御剑站在空中呢?
下面可是万里高空。
余相皖痛得说不出话,只来得及急切的看向叶枕安,声音颤抖虚弱。
“师兄……”
接住我。
话还没说完心口巨痛袭来,双眼一闭便从数千米高的高空之中直直坠落下去,红衣在空中划出一道艳丽的色彩,墨发逆风飞扬。
破茧没有主人灵力的支撑也往下掉去。
叶枕安见状连忙飞身而下捞起余相皖劲瘦的腰肢抱在怀中。
看着余相皖难受的模样有些手足无措,余相皖现在心悸越来越严重了。
以往余相皖也会心悸,但都不会像这次这么严重。
虽然宗门内的医修都探查不出来余相皖身体有何问题。
但叶枕安总觉得一定是有什么原因诱发的。
叶枕安抱着余相皖落地之后,这才抬手将砸在一块石壁中的破茧用灵力吸过来。
自从上次喂破茧和化蝶吃了时空石升级之后,两把剑如今都还在沉睡之中,也不知何时会醒。
想到此叶枕安看着怀中余相皖晃白的脸色突然灵光一闪。
随即将怀中的余相皖打横抱起回到域剑峰。
刚想将人送回余相皖的小竹屋,才突然想起自己打不开余相皖小院中的禁制。
于是只得将他带回旁边属于自己的那间小竹屋。
虽然两人住处离得很近。
但是这还是余相皖第一次踏足他的领地。
叶枕安想到此心中隐隐升起一股隐秘的喜悦,这让他觉得余相皖和他的羁绊又深了一分。
不过看着因为心悸昏迷的余相皖,心中不免有些凝重。
那个猜想……
叶枕安将余相皖轻轻的放在他的竹床之上,就这么坐在旁边看着余相皖,等着他醒来。
竹床之上的少年闭着眼睛,眉眼精致如画,似白玉无瑕,气质卓然出尘,不染凡俗。
夜空中被乌云遮挡的皓月隐隐约约探出一点雪白的月光,像是一层上好的雪纱轻柔的抚在余相皖皓白的手腕上。
渐渐的,如玉的少年整个笼罩在月光之中,美好又梦幻。
叶枕安不由自主地用指尖小心翼翼地去触碰余相皖垂在床边那凝脂白玉般的手。
少年手指纤长白皙,指尖还隐隐透出一点薄粉,越发显得玉嫩温暖。
叶枕安不由自主的想汲取更多,直到将余相皖的手都纳入掌心之中,两只手慢慢十指相扣。
不知过了多久,余相皖那瓷白的面庞上薄如蝉翼的睫毛轻轻颤动了一下,似有要醒来的迹象。
叶枕安并未放开握着余相皖的手,反而换了一个姿势,就那么牵着他,不动声色的将头枕在床边上这才闭上眼睛。
乍眼看去就像是守着余相皖睡着了一般。
余相皖醒来时看见的就是这么一副场景。
红衣美人容颜绝色,一头乌黑的长发和红白晕染的发带因为叶枕安的动作倾泻而下,或铺在竹榻之上,或垂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