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居安摆出山珍野味,除了采山拿到的药材,山珍,还有一只剥了皮的跳猫子,和一张完整的跳猫子皮。
有路过的姑婶问了问价钱,也没砍价,摇摇头就走了。
他寻思莫非是他重生后不熟悉当地物价,开得高?他干脆站起身,在周围四处的山珍野味小摊走走,看看别人开的多少价。
有几家卖野猪肉,和熊瞎子肉的小摊,肉在3毛到3毛5一斤。
李居安将两把黑枪卸了,带上配件进县城,他瞅准机会,看着两个摆摊的老哥也是猎户,就递上去一支烟套套近乎。
“哥,猎到黑瞎子了,这肉好量足价格还便宜啊。”
两个猎户老哥也是爽快人,一看是个年轻后生,又懂事有眼力见,也乐得多聊两句。
“猎到啥拿出来卖了?”
“跑单趟,就打下一只跳猫子,还有头黄毛子,家里吃了些,多的肉分了拿出来卖。”
两个猎户老哥叼着烟,斜眼扫了眼他的手掌心,也不说话,闷声直乐。
“小伙儿,哪个山头来的,新手吧?带了几条猎狗上山呐?”
李居安知道猎户之间互相都有门道,能看出对方经验,身手实力的差距。在这些行家眼里,他打下的一头野猪,还不够老猎户们看的。
他硬着头皮打肿脸充胖子:“兴安岭李家屯的,带了一只大花狗,一只老黄。”
猎户老哥瞅着他咧嘴直乐,看家护院的狗,哪能入得了行家的眼?他们拿了李居安的烟,出言指了条道。
“小伙儿,要说兴安岭李家屯那旮旯,撵山犬专业户老陶,就住你那屯。经过他手训练的撵山犬,那是多少座山的猎户,翻了老山也抢着要收。你新手打猎,不问老陶买猎狗,不应该呐。”
李居安夜听过老陶的名字,屯亲说起他的时候都带着回避和嫌弃,像是在谈论一个怪人。
他也听过老陶训练的大虎。那猎狗是青川犬,1狗比10狗强,敢与野猪一争高下,人称本土“丛林悍将”。
李居安也很心动,和两位猎户大哥请教:“陶爷家的狗怎么个卖法,一般是买训练好的猎犬,还是送过去请陶爷训练。”
猎户大哥打开了话匣子,抽着大烟,和他唠起来。
陆家早年在山里打猎,打野猪带了8条狗,结果四条死了,三条被野猪撞废了。四百斤的泥油甲大炮卵子,将狗拱撞的的死状很惨,猎狗的肠子都流出来了。野猪大嘴巴子甩起来,猎狗根本扛不住。那三条被撞废后,回屯路上哼哼唧唧,回去后也一命呜呼。
最后陆家仅剩的那条狗吓得夜夜呜咽,看见进山就怕的夹尾巴,哀嚎尖细。陆家自此放下猎枪,改为赶山找棒槌为营生。
但老陶训练的大虎,被传的更神乎,能单狗擒野猪!还有个本事,能逮狐狸。屯里传出“青川犬出手,就知有没有”这句话。对于外地不服的人,老陶更是直接甩一句“凭山断狗”,他训练的青川犬,都是狗中硬茬。
“小伙儿,你甭看老陶训练的青川犬相貌平平啊,那一入丛林化为虎,实打实的撵山狗。”
“而且老陶性子古怪,他瞧不中的人,出再高的价,他也不得出一只青川犬。要是能被他瞧中的人,哪怕一个字儿都掏不出,他也乐得双手把训练的青川犬送上。”
李居安暗暗心惊,老陶真是个怪人。他听了很是心动,哪家猎户不想收一只耐力好,速度快,吃苦耐劳,又强悍英勇的猎犬?
忽然,两个猎户老哥惊讶抬起眼,同时看向街口的方向。
“哎呀老天爷,老陶这不就来了么。”
李居安一回头,发现街口走过去的人,正是和他搭乘林场小伙子的山狗子。
那老头子让他猛地一拍头,合着这位就是屯亲都避之不及,又暗戳戳嚼舌根的老陶?
他谢过两个猎户,又掏出油纸包里56式半自动步枪的配件。行家都会改装土枪,他们看见八成新的配件,售价又比供销社卖的划算,当即挑了好些,喜滋滋地和李居安称兄道弟,让他下回有配件,还找他们。
周围几个卖山珍野味的猎户都凑上来。
油纸包被一个又一个打开,配件被七七八八地挑选。有的猎户没有带够钱,干脆拿摊位上的野鸡肉来抵价。
李居安可不干,他原本就是要来县城卖野味,同行卖不出去的野味都砸他手里,这算什么,闹得哪出。
同行见他拉脸,也有些过意不去,干脆折价相抵。原本4斤以上的野鸡,能卖2块钱一只,在李居安这里抵价只抵了1块2毛。傻半斤一只5毛钱,抵价给他3毛。怎么算都划算。
配件卖出去,李居安兜里的大团结也越来越多,厚厚一沓大团结,都是卖枪支配件换来的。
两沓子大团结,巨款啊!
他摸摸胸口,赶紧把大团结藏进棉衣里,贴身在里衣里藏好,不然放兜里他心里也不踏实。
他心中大喜,把两把被锉了编号的黑枪卸了,配件拆开卖,再把卖了的钱,去供销社买一把明面上的好枪。毕竟,谁也不能扛着把黑枪进林场,在林场保卫科的面前晃啊,这不是纯纯憨子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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