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少卿为官勤勉,已近午夜还在查案,下官劝他回府歇息,奈何薛少卿执意不归……”
韦伦一边说,一边打量薛崇简的神色。
韦伦身为从三品大理寺卿,本与从三品银青光禄大夫薛崇简是平级,奈何薛崇简是镇国太平长公主的儿子,又有着燕国公的爵位,韦伦虽也是韦皇后的亲族,但他到底只是科举入仕的韦氏旁支,自不敢在薛崇简面前托大,遂以下官自称。
薛崇简将一杯茶递给韦伦,笑道:“那孩子胡闹,奈何家母纵着他,竟真让他去了大理寺,我也是今日方才得知此事。犬子愚钝,往后免不了要劳韦寺卿多加指点了。”
韦伦接过茶杯笑道:“哪里哪里,有长公主和燕国公的培养,薛少卿年少有为,才华过人,哪里需要下官指点。”
薛崇简不置可否,又道:“犬子少年心性,大理寺少卿乃三司要职,恐不堪重任,我只怕他查案受挫,便会知难而退。”
韦伦闻弦音知雅意,顿时明白了薛崇简话里的意思。他早就听闻薛崇简十分不喜唯一的儿子薛和沾痴迷刑狱一道,但镇国长公主十分宠溺薛和沾这个孙子,这才背着薛崇简将薛和沾送到了大理寺任少卿。薛崇简自然不敢直接违逆母亲的意思,此番找到自己,定然是想借自己的手让薛和沾出师不利,知难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