拽着的绳索递给四郎:“绑在桅杆上,我们就这么拖着走,先离开这条航线再说,等下还会有巡逻艇过来的。”
四郎很听话的去把绳索系在了船上,又回手把三郎拉上了渔船。
两人也不等三郎擦干净身子,一人一个船桨使劲划动,很快就把渔船驶离了这条军用航线。
半小时后,两人已经把海底的一个大包拉到了船上,大概也就不到一百公斤。
两人擦干净身子,来到船头看着那个大包,三郎直接就把绳头解开,里面是一块一块油纸包裹的小包裹。
四郎伸手取出一个小块,打开一看,却是一块黑乎乎的块状物。
“这就是大烟?可这玩意怎么抽?”
四郎很是不解。
三郎在袋子里翻找了一下,果然有一个小盒子,打开里面躺着一张图文并茂的白纸。
上面详细介绍了怎么把烟土变成大烟膏子,又是如何通过烟枪吸食。
很简单的流程,三郎看着袋子想了想:
“我们先抬回去吧,在这里也没法试验的!”
一个小时后,一间破旧的小屋,憨憨的四郎看着吸食了大烟膏子的三郎,有些不理解好好的人怎么变成这样了!
三郎已经陶醉了,不知道他在大烟膏子的催化下想到了什么,一脸猪哥样!
不得不说三郎干工作的态度非常好,只有自己体验了才能更好的给客户推销。
就这样,在这个普通的日子里,苏苍团伙的大烟登上了日本本土!
一九三六年五月二十一日!
这是一个值得纪念的日子!
当这艘小船载着大烟进入大阪的时候,在沪上已经有人坐立不安了。
过了零点今天就是二十一日了,在这一天早上十点十八分,“华日商会”就要对外宣布成立了。
所以作为会长的傅筱安就早早起来做准备了。可这说是早早起来,实际上傅筱安根本没睡。
要不怎么说,这些家伙都是在掩耳盗铃呢!
他心知肚明自己做了什么,以后还会做什么,所以到了临门一脚的时候就有些患得患失了。
毕竟没有这个仪式,他傅筱安随时可以抽身而退,但一旦宣告了“华日商会”成立,他傅筱安就任第一届会长。
以后的事情可就再也甩不开了!
而且以后很多年,只怕“汉奸”两个字就要常伴他了。
可又不能不搞这么个仪式,按照那小鬼子委婉的说法:我们华日友好的见证,“华日商会”挂牌成立,还能没有动静就那么静悄悄得开始?
不客气的说法:这就是你傅筱安在对大日本帝国展示你的态度!
做什么事情态度最重要!
这样的话都说出来了,他傅筱安又怎么敢不做呢?
何况未来的沪上市长可太有吸引力了!
坐在鸿运楼一楼的椅子上,傅筱安叹了口气,抹了把额头,什么也没做就出了一头白毛汗,真是老了啊!
傅筱安双手都有些颤抖的摸出一根烟,划了好几次火柴都没有点着。
在他身后即将就任副会长的贺盛林,鄙夷的老了傅筱安一眼,走了几步来到傅筱安身前帮他点着了烟:
“傅会长这是激动难耐啊!烟都点不着了!”
傅筱安抽着烟,听了这话瞬间进入了护食状态,这狗日的贺盛林!
自从加入了这“华日商会”筹备委员会,就对他傅筱安极不尊重,就像这称呼,他一再强调只需要称呼会长就可以了。
可这家伙一开口,就老阴阳人了,傅会长!你大爷的副会长!真以为老子是因为和日本人认识的早才做的这会长?
也不看看这沪上还有没有能和他傅筱安掰腕子的商人?
有资格的那几个,一个前几天身败名裂,一个前天家破人亡,还有一个昨天被日本人打死在提篮桥监狱外,成了红党“隐刺”的部下,今天就得面临抄家灭门的危机!
难道他贺盛林连这都没看明白?
还是说他有什么依仗?
可调查结果没有发现什么特殊的地方啊!
他贺盛林凭什么敢挑战自己的地位?
傅筱安眯了眯眼睛,吐出一根烟柱,淡淡的开口道:
“多谢贺副会长了!你这胳膊腿看起来还很结实嘛!就是不知道比起那几位出事的家伙怎么样?”
贺盛林给自己点了根烟,往旁边走了两步,坐在一张椅子上:
“这就不牢傅会长挂怀了!怎么着也要比傅会长结实些,我可比你年轻多了!”
这可把傅筱安气坏了,心里已经给这家伙判了死刑,也懒得搭理这将死之人了,开始招呼自家带来的仆从:
“都再仔细看看,那里还有遗漏,那个谁,去把那条横幅挂在二楼外面!你,就是你,站在外面帮他看着点,憋挂歪了!”
说着话头一转,
“这横幅挂歪了没事,只要有人盯着就能改正了!可这人啊,走歪了路可就没前路可言了!”
贺盛林听在耳力,只是淡淡的笑了一声:“路走歪了可不是那个人能看出来的,也许在你看来人家走的是歪路,可也许人家走了捷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