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白袍这时候有些茫然。
这地方不是太湖水匪的巢穴吗?
怎么就草鸡变凤凰,成了国民政府的什么太湖保安总队?
那个什么二当家的说了假话?
一边指挥手下围住了这个“聚义厅”,一边派人去把那个二当家拎过来。
这时候一组、三组已经将在场的所有“水匪”或者“保安队”俘虏了,将近二百人竟然没有几支枪械,这一点倒是和二当家交代的差不多。
“老大黑鱼王组织了二百人,带上了水寨全部枪械来了黄浦江!”
可这就怎么变得戏法?成了“保安总队”?
“你说是保安总队就是了?有证据吗?”一组组长任子明对着“聚义厅”喊道。
“我这有委任令!”说着话一个手臂伸出聚义厅大门,手上还拿着一张硬质纸张。
薛白袍指了指那只手臂,一个队员拎着枪就跑过去接过了那张纸又跑回来递给薛白袍,里面的人竟然是毫无反应,任由他拿走了那张纸。
薛白袍接过那张纸看了一下,果然是张委任令,委任一个叫做张老六的为太湖保安总队大队长,再仔细一看时间竟然就是今天,落款却是国民政府军情局。
这下子薛白袍悟了,这是军情局招安了这伙水匪,时间就在今天,所以他们来剿灭的水匪就摇身一变成了保安队!
要是苏苍在这,大概能猜到这就是以后忠义救国军的一部分,只是收编时间提前了不少,可能是代春风想掌控军权的心更急了吧!
“他娘的!这怎么弄?”薛白袍有些头疼了,他可处理不了这种事。
任子明看薛白袍这神色,有些奇怪接过他手里的委任令看了一遍,用有些阴阳怪气的语气道:
“这张老六应该就是他们老大黑鱼王吧?这家伙应该还没回来!所以这事还没成,对吧?”
嗯?
这话有道理?
这人都不在你怎么委任的?
或者说那黑鱼王跳船后顺着水游回来了?
还是说他找到了原本下游的两条船?
可这水寨里并没有那两条快船,说明那些家伙还没回来。
“张老六人都不在,谁接的委任状?”薛白袍对着聚义厅喊道。
这句话可就惹了麻烦,不过是聚义厅里面的麻烦。
一个身穿军情局制服的人正拎着一把勃朗宁,警惕的看着聚义厅大门,身后还有两个跟班也拎着手枪保护着他。
猛然听到外面的喊声,神情立时一变,左手指着对面一个年轻人:“你到底是谁?怎么就敢冒充张老六接受委任令?”
那青年坐在椅子上根本没动,有些懒洋洋道:“你们军情局要的是这支部队,可不是要这个张老六!”
“可你这也是欺骗党国!”
“嘁!什么党国!你们这些人还欺骗的少了?”
“你!我要毙了你!”
说着话这特务就要举枪,可举到一半又放了下来,因为对面那青年比他举枪快多了,而且周围还有几个水匪也对着他们三个举起了手里的汉阳造。
识时务者为俊杰嘛!所以特务放下了枪:
“我一定会禀告上峰,治你个藐视党国之罪!”
“随你!可你也得先过了今天这一关!”说着话那青年指了指门外。
“哼!我还不信了,在这地方还有人敢对付我们军情局!”那特务很是不屑。
青年点了根烟,吸了一口吐出烟气看着那特务讥笑道:“你大概不知道,要是我没猜错外面的话,外面应该是法租界巡捕房的人!”
又站起身走了两步像是在考虑什么事情,等站定身形才接着道:
“一枪爆头苏杀神,睚眦必报苏督察!听过吗?外面很有可能就是他的人,也许这杀神还亲自来了呢!”
那特务闻言脸色巨变,说话都带上了颤音:“你们做了什么?竟然让这家伙派人追到太湖了!”
这特务一阵心颤,虽说他是临安站的,可毕竟都是在这沪上周围,杀神的名号自然是知道的。
今天中午他还意气风发,认为摊上了个好任务,升职加薪不在话下,可现在哪里还有这份心思?
“哦!大寨主!就是你们委任的那个张老六,带着弟兄们前几天去了黄浦江,打算劫了杀神的走私船!”
青年薄薄的嘴唇吐出冰冷的话语,惊的这特务差点拿不住手枪。
这伙人是疯的吗?
人家躲都躲不及这个杀神,他们还上杆子去招惹苏苍,这不是厕所打灯笼吗?
“这就是你说的手下弟兄们出去再干一票?”颤抖的声音暴露了此刻这个特务的惧怕程度。
青年鄙夷的看着特务:“就这点胆子还出来做什么事?躲在家里吃香的喝辣的不好吗?”
话是这么说的,但他还是期待着那张委任令能够让外面那些家伙投鼠忌器!
只要过了这一关,那这水寨可就归自己了!
外面这些人能来无疑说明黑鱼王完蛋了!
这在他们出发的时候就是已经注定的结局,否则他怎么敢冒名顶替接了委任令!
外面薛白袍正在呵斥被抬过来的二当家:“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