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夜幕低垂,华灯初上。
顶着“仙乐”两个大字的仙乐斯舞厅门户大开,站在街边都能听到里面传出来的靡靡之音。
苏苍换了一身西装革履牛皮鞋,手里还拎着一根文明杖,带着以前做拆白党时候经常来仙乐斯的刘三儿。
即便是苏苍特意收拾打扮了一番,还是比不过刘三儿这小白脸吸引眼球,只不过苏苍的气质更胜一筹。
两人踏着音乐走入仙乐斯,舞厅内灯光柔和,仿佛让人步入了一片朦胧的仙境,难怪敢叫仙乐斯,每个角落都流淌着民国的繁华和落寞。
首先进入苏苍眼帘是那旋转的舞池,木质地板在灯光的照耀下泛着微黄的光泽。
一对对绅士淑女伴随着音乐在舞池中旋转、跳跃,展示着美丽的身姿、潇洒的舞步。
在吧台那一侧,身穿旗袍的女子倚在吧台上,手里的玻璃杯晃动着里面的红色液体,笑语盈盈的与旁边的人闲聊着什么,逗得周围一群人都笑的合不拢嘴,但在她的嘴角却藏着一丝不经意间就会流露出的忧愁。
苏苍随着常客刘三儿进入一个卡座,在刘三儿娴熟的招呼声中点了红酒小吃。
看着刘三儿自来熟般的和那些临近的舞女毫无隔阂的打着招呼,不由得想起这家伙以前也曾是个富家公子!
一个年纪稍大的旗袍女人走过来要询问苏苍,被刘三儿拦腰一抱牵了过去:“不要打扰我们公子!什么事都是我来招呼!”
“呦!这不是三儿么?怎么如今从良了?”女人也不挣扎,由着刘三儿揩了把油,还开口调侃刘三儿。
听着两人对话,想来都是熟人了!
“不要废话!有什么新鲜的货色可以带过来,那些庸脂俗粉就不要来打扰我们了!”刘三儿说着话把一叠大概五千多的法币塞进了那女人胸口之间。
“有钱就是大爷啊!刘大爷!都是您说了算!我这就去安排一下!”女人像条鱼一样从刘三儿身前滑过,迈着妖娆的步伐去了后面那一群舞女之间。
“督察长!可不要怪我自作主张!来这里要是没有这一套可就太扎眼了!”
“放心!逢场作戏而已,我又怎么会不懂呢!”
“大人英明!你看那三个人绝对就不正常!”说着话刘三儿对着舞池对面一指。
苏苍顺着他的手指方向看了过去,三个人围坐在一张桌子旁边,两个身强力壮的汉子夹着一个面色惨白的年轻人。
三个人也没有叫陪酒的,看着桌子上面的摆设就知道是最普通的消费水平,虽然叫了酒,可三人没有一个喝酒的。
这就很显眼包了,更过分的是那两个汉子腰间很明显还带着家伙,这就很不让舞厅的经营者喜欢了,几个看场子的已经守在了这一桌的周围,防止出现意外。
在苏苍看来这样的家伙就不应该放进来坏了气氛,可既然进来了就说明还是很有背景的,起码是这舞厅的所有者犹太人沙逊家族不愿意得罪的背景。
这样的势力在如今的苏苍判断,只有一方势力是这么做事的,那就是代表国府的军情局和中情局。
军情局在代春风的压制下如今为了对付日谍,已经很少这么做事了,那这两个汉子的身份呼之欲出。
中间那个家伙可能就是被中情局抓捕的俘虏了,极大可能就是红党分子,而且是被确认了身份的红党分子。
前世就曾经在网上看到一些资料讲述说过,中情局会带着红党叛徒在红党出没频繁的地方守株待兔,去抓捕那些被叛徒认出来的前同志,或者叛徒看着眼熟的家伙带回去审讯,很是抓到了一些运气不好的同志。
难道今晚自己看到的就是这么一个桥段?
可这仙乐斯舞厅真的会是红党经常出没的地方?
还是说他们有那个比较明确的目标?
正当苏苍思索的时候,那个旗袍女子已经领着两个陪酒女来到了他们的卡座。
刘三儿稍一打量就认可了这女人的安排,一巴掌拍在了她的翘臀上:“这次安排的还可以,记得待会让乐队来一首我最喜欢的夜来香!”
“哎呦!你这三儿越发的变坏了,不过你这破毛病还是没变啊!什么夜来香,不就是还忘不了那个臭丫头罢了!”说着话一扭腰肢快速离开了,让刘三儿的下一个巴掌就给落空了。
两个陪酒女中个头稍高的那个在刘三儿示意下坐在了苏苍身侧,端起酒瓶开始倒酒:“公子在哪里高就啊!怎么以前就没见过呢?”
“喝酒就喝酒!不要问些有的没的!”刘三儿看了苏苍一眼,喝止了女子的打问。
苏苍回神看了一眼高个头女子,画着符合这个时代的淡妆,打扮的更是花枝招展,浑然不知这装扮淡化了她的美丽,弱化了她的素雅气质,也许还就是故意为之吧。
很多初入这行的女子都会如此行事,苏苍看着刘三儿在那里和陪酒女已经喝开了,也就随行就市的陪着喝了几杯。
随即假意有些头晕靠在椅背上,心神沉入停在仙乐斯屋顶的石像鬼,开始探索这座闻名沪上的舞厅。
当时被鹿凡磨得有些难以招架,心中也对“锦军”所说的情报有些好奇,就起了心思来探一探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