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法租界拒绝公共租界提案当天。
消息传回公共租界,顿时引起轩然大波,没有人想到法租界拒绝的如此干脆利落,没有一点拖泥带水。
不提日本新任领事田中佑司的憋屈,只说公共租界中央捕房陆连奎巡长被这消息气的差点噎死。
陆连奎正坐在沙发上喝着茶水听着唱片里的咿咿呀呀,兴趣来了还要跟着唱几句。
快到饭点陆连奎正想着中午去那里吃饭,三个手指捏着功夫茶杯灌了一口茶水,还没咽下去就听到“澎!”的一声响!
房门被人推开了,刘绍奎快步走进屋子还伴随着他的大嗓门:
“法租界那伙狗东西不肯开除苏苍!”
这一下差点没把陆连奎给吓得噎死,茶水灌进嗓子眼呛的他直接翻白眼。
还是刘绍奎发现不对劲赶紧给他顺了气,才缓过劲来。
长吁一口气,气的大骂:
“你个狗东西是想害死老子?”
“不是我狗东西!嗨!是法租界的狗东西害你!”
“行了!甭给我绕圈子!说说怎么回事!”
刘绍奎赶紧坐在对面,绘声绘色的讲述了,听来的早上法租界会议上的事情。
“坏了!这次事情就坏在日本人身上了!狗日的胡乱插手!把一次好好的民间抗议搞成了国家之间的对抗!”
陆连奎的觉悟还是很高的,一下子就找到了问题所在,不得不说这家伙看得很准。
要不是有日本人参与,并且站出来牵头,皮埃尔还真找不到好的切入点,这一下子上升到了国家脸面问题,法国人肯定要拒绝。
刘绍奎听到枪上司的判断,有些疑惑:“那这日本人是谁联络的?他们怎么会插手这事?”
“联络个屁!这新来的领事叫什么田中佑司的,狗日的就是一坨屎,来了几天什么人也没见,谁能联络到他?”
被日本人吃了闭门羹的陆连奎有些气愤道,
“这家伙打的什么心思老子一清二楚,先把这些拜山门的晾一晾,再收个几次礼物慢慢的给这些黑道的立规矩嘛!小日本也就学了点皮毛,现在还敢在老祖宗面前显摆!”
刘绍奎有不同的意见:“不至于吧,我倒觉得这家伙是想立威来着,日本那个特使刚死,明眼人都知道是苏苍弄死的,可最后搞了一个争风吃醋被人谋杀的结果。
这什么领事恐怕是想一上任先搞定苏苍,给这些黑道白道的看看实力,没想到和我们凑到了一起,搞了个夹生饭!”
陆连奎有些意外的看了看刘绍奎:“没看出来,你还能看到这一步?有长进啊!”
“多亏了头儿每天的教诲,让属下捡了些牙慧罢了!”刘绍奎赶紧自谦,今儿说的顺嘴,忘了藏拙了,真是该死!
“呵呵~你有长进我只会高兴,这样就可以独挡一面了,你藏什么拙啊!”陆连奎晒笑一声,揶揄的看着刘绍奎,
“你当老子不能容人?看到聪明的就给打发了?老子虽然不是宰相,可这肚子里照样能撑船!”
“嗨!那什么来着?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愚者千虑,必有一得。我这就是那一得罢了!”刘绍奎赶紧给上司添茶倒水,避过这一节,
“那现在怎么办?这次搞砸了可就再没这种机会了!”
“说的是啊!这种事只能搞一次!替我去打电话,给所有有关联的帮派老大打,约着吃个中午饭,这也到饭点了,就约到大马路鸿运楼!”陆连奎想了想安排道。
刘绍奎忙不迭的去给各路人马打电话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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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小时后,大马路鸿运楼。
三楼一个包间内,陆连奎坐在主位迎来了接受邀请的几位巡捕和诸位帮派老大。
已经被茶水和点心填了肚子的陆连奎举起酒杯对着来客致谢,能来的都是给他面子,没来的那就是看不起他陆连奎嘛!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吃饭只是个由头,谁的心思也都不在这上面。
陆连奎看着时机差不多了就开始抛砖引玉:“今日请诸位来到鸿运楼,自然不是为了吃饭,想必各位已经知道了今日法租界董事会议的结果,不知诸位有什么看法!”
粪帮王荣康看都没看其他人,直接道:“我不管别人怎么想,这苏苍那是必须除掉的,大家都知道我们粪行可容不得其他人插手,那沈玉春要不是杜老板说合,哪里能有他的活路!
本来这沈玉春死了,我们粪行也就恢复平静了,可他苏苍凭什么插着一手!”
在座众人也都知道他是给自己脸上贴金,不过没人拆穿他,毕竟沈玉春已经死了。
话音刚落,刚坐上扒窃党大哥位子的陶劲松就忍不住了:“前任大哥刚死在这贼子手里,我们这伙人自然是和他不同戴天的!”
“你们只说要收拾苏苍,可你们有什么办法吗?我来这里可不是听你们表态的,总得拿出个方法不是?”
这是码头劳工的头目李茂龄,拜了顾竹轩为师,俗称码头霸,在沪上做码头的有三个人,一个就是这李茂龄,和日本人走得很近。
还有一人叫做沈关生,有个绰号“大刀关胜”,主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