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完茶,几人各自回帐中休息,白馨雅跟云翎睡一个帐篷。
之前云翎烤鱼时,她是亲眼见到徐三在帮云翎搭帐篷,而走进帐篷后,却再次被惊到!
传闻中让人闻风丧胆的大魔头徐三,对云翎这丫头也太太太关照了吧!!!
还侍女呢?哪个侍女是这个待遇!
上等的兽皮毯子不要钱似地一层层铺满整个帐篷,还有真丝缎面的棉被,银碳小炉,整个帐篷中简直是温暖如春!
白馨雅再次用怀疑地眼光打量起云翎:
不,不可能!
以这丫头既无心机又无手段的青涩样儿,怕是连男人的手都没碰过,绝不可能是她主动勾引徐三,让徐三为她做这些!
那徐三如此待她......只有一个可能了!
“睡吧!”云翎脱了外衣先钻进了棉被。
白馨雅坐在她旁边,托着腮,既嫉妒又不服地看着她道:
“你这丫头命也真好!”
“嗯?”云翎裹着被子只露了个头,不明所以。
白馨雅张了张嘴,看着云翎清澈的眼神,忽然意识到这丫头莫非还不知徐三的心意?
呵呵,竟然不知!
傻丫头,真是个傻丫头!
白馨雅心中暗自嘲笑了一番。
然后,脱衣,钻进了另一床棉被里,睡觉。
哼!我白馨雅才不会充好人、瞎操心去指点她!
云翎今晚却有些睡不着。
眼前晃来晃去的全是对上徐清风双眸的那个瞬间。
那个瞬间,她的心似被什么击中了,酥麻的感觉传遍全身。
而这种感觉似乎只有一个词可以解释——心动。
“白馨雅,你为什么喜欢白皓蓝?”
云翎知她也还没睡,喃喃地问。
白馨雅此刻正睁着眼睛看着帐顶。
前一晚,她还在山君洞府的榻上忍着恶心娇喘连连。
今夜却和云翎这丫头睡在了荒野的帐篷中,居然还挺舒服自在。
“为什么喜欢他?”白馨雅重复了一遍云翎的问题,似乎也在问自己。
她感觉自己躺在这帐篷中身体放松了,脑袋也跟着放空了,竟想到了些两人小时候一起玩儿的事。
那时她还很小,大约相当于凡人孩子七、八岁的样子。
她在宫中不受宠,但再不受宠,也是个正经公主。
身边伺候的人并不比别人的公主少,嬷嬷丫鬟好几个,出入也是前呼后拥。
那日她被另一位比她大很多的公主欺负了一通,她打也打不过,骂也骂不过,心中烦躁又委屈。
恰巧姐姐有事也不在宫中,她无处伸冤,便拿新调到她身边的一个小宫女当出气筒。
她命令那小侍女跪在地上为她唱歌,唱错一个词或者唱跑调了便打一鞭子。
这小宫女看着白馨雅手中鞭子,越是紧张害怕便越是唱错。
一首歌没唱完就已被她抽了十多鞭,伏在地上抽抽啼啼,再也唱不出来。
周边无人敢出声劝阻。
伺候她的人都知道,她虽不得宠,但却格外地飞扬跋扈,是这宫中最难伺候的小主儿。
白馨雅见这小宫女唯唯诺诺只知道哭,心中愈发烦躁。
刚要一鞭子再抽下去,手中的鞭子便被人握住了。
一个稚嫩但彬彬有礼的声音在身侧响起:
“馨雅公主,你这么做并不会开心。”
白馨雅转头一看,是个和她差不多大的男童,长得粉雕玉琢,十分漂亮。
白馨雅以往见过他,但并未同他说过话。
他常随他的父亲来往宫中,他便是玄冥长老的儿子——
长辈们口中聪慧懂事的皓蓝公子。
“皓蓝公子!”
“小公子!”
白馨雅身边的宫女纷纷对着这男童行礼。
白馨雅此时却不待见他。
她恼羞成怒地从他手中夺着自己的鞭子:
“你.......无礼!快放手!谁说我不开心?我教训她开心的很!”
白皓蓝闻言松手,白馨雅却因自己用力过猛竟向后倒去,摔了个仰面朝天!
宫女们赶忙手忙脚乱跑过来要将她扶起,她恼怒地甩开宫女的手,用胳膊撑着地,试图自己站起来。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白皓蓝轻轻道,走到她身边,将手伸到她眼前。
白馨雅瞪着他,干脆就在地上坐下来。
她心中琢磨着:若是过会儿玄冥长老前来,正好能告他一状,就说自己是他推倒的!
谁知这手的主人见她坐着不动,竟也蹲下身来。
他手掌一翻,一只绿色的草编蚂蚱出现在他手掌中。
他朝着这只草蚂蚱吹了口气,草蚂蚱便“活”了起来,从他手心跳下,在他俩身边跳来跳去。
白馨雅那时毕竟只是个小女孩,眼睛早就被这灵巧的草蚂蚱吸引了过去。
刚才紧皱的眉头此刻也舒展开,抬起手来只想要捉住它。
“好玩吗?你也编一个好不好,编好了让它们比试,看谁跳的高!”
白皓蓝眼睛亮亮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