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个哄法?”
姜眠不紧不慢走过去躺下,盖好空调被,整理好长发,睁着清亮的眸子看他。
周泽序躺在被子外面,替她掖好被角:“给你唱歌。”
他唱的是姜眠很熟悉的歌,婚后那段时间,她在客厅看时尚杂志,经常会单曲循环这首歌。
“爱上你的时候还不懂感情……遇见了你,是生命中最好的事情……”
姜眠还是第一次听周泽序唱歌,在他开唱前,她满怀期待,开唱后,她依旧满怀期待,期待他闭嘴。
周泽序到底是如何做到精准避开每个正确的调子,就像一场全是选择题的考试,他却成功考了零分。
这段时间,姜眠的睡眠一直很好,基本沾着枕头就睡着。
今天,在周泽序的哄睡下,她躺了一分钟还没睡着,反而越来越清醒。
这种情况,通常被她定义为失眠。
忍到周泽序唱完一首歌,她说出斟酌四分钟的心里话:“下次别唱这首歌了,听起来不美好也不幸运。”
“……”
周泽序差点想去报名参加《我是歌手》,听到她如此委婉的点评,低声笑了起来:“不好听吗?”
明知故问。
姜眠沉默片刻,绞尽脑汁才发掘出他唱歌的闪光点:“歌词都唱对了!”
担心他受打击失眠,她晃了晃他的小手指:“我唱给你听吧。”
唱歌算是姜眠为数不多的强项之一,她清了清嗓子,重新开始唱周泽序刚刚唱过的歌。
粉唇一开一合,甜美的歌声响起来,和这个软乎乎的房间适配度极高。
对周泽序来说,完全是一场视听盛宴,姜眠唇上涂了润唇膏,看起来水水润润的,很好亲。
周泽序心念动了一下,而后躺平,不去看她。
摒除一切杂念,专注聆听她的歌声。
不知是她的歌声太动听,还是她的床香香软软,亦或者是她在身边,周泽序呼吸慢慢趋于平缓,睡着了。
一曲终,姜眠转头看去,愣住。
到底是谁提供哄睡服务啊?
她轻轻翻了个身,视线一寸寸描摹周泽序的睡颜。
说起来,她许久没有看过他的睡颜了,他好像瘦了点,下颌线看着更清晰了。
想到他曾经在她睡着时做的事情,姜眠也蠢蠢欲动,小幅度慢慢挪过去,在他绯色的唇上浅浅印下一吻。
“晚安。”她抿着唇,嘴角扬起一个小小的弧度。
几秒后,姜眠缓缓起身,准备给他拿条毯子,敲门声在这时响起。
“姐姐,你不唱了吗?”
周泽序又没关门,贺嘉佑的声音毫无阻隔地传过来,他就站在敞开的门口,听完一曲,在等下一曲。
“方便进来吗?”
明显不方便,要是让贺嘉佑看到周泽序,他又得炸毛,姜眠轻手轻脚下床,小跑到门口:“怎么了?”
“想听你唱歌。”贺嘉佑眸光闪闪,张口就夸:“姐姐,你唱歌真好听。”
姜眠被夸的有些不好意思:“我随便唱的,如果你想听,我改天再唱给你听。”
“好的,姐姐,晚安。”贺嘉佑哼着小曲乖乖回自己房间。
等他进了房间,姜眠暗暗松口气,转身,猝不及防撞到一堵结实的肉墙。
“疼吗?”
“疼吗?”
她和周泽序异口同声。
周泽序肋骨骨裂刚恢复,可不能又被她撞坏了。
“不疼。”周泽序说。
他圈住她腰,轻轻帮她揉额头,学着贺嘉佑的语调:“姐姐,晚安。”
姜眠鸡皮疙瘩快要起来了,贺嘉佑叫“姐姐”听起来很正常,甚至还有点可爱,周泽序一叫,就很奇怪。
“什么时候醒的?”她岔开话题。
“你偷亲我的时候。”
周泽序其实是被贺嘉佑吵醒的,嘴唇上沾了清甜的荔枝味,那是姜眠唇膏的味道,由此做出合理猜测。
果然,姜眠窘迫地低下头,想找个地缝钻。
她是什么正大光明体质,一偷偷摸摸干点什么事,肯定被逮到。
“你快点回去睡吧,我要睡了。”
她强装淡定,从周泽序怀里挣脱,往房间里走。
“姐姐,晚安。”
周泽序勾起唇,挥挥手,回应他的是近在咫尺的门板。
……
姜月的病情一天天好转,已经能断断续续开口说话,姜眠每天下班都会去医院看她。
多数时间,还是姜眠一个人在说话,比以前好的是,姜月能给她一点回应了。
“姜妈妈,周泽序今天在加班,可能要晚点过来。”
姜眠帮姜月捏了会儿手,又开始捶腿。
她和周泽序离婚的事,没有告诉姜月,她病情才刚刚好转,受不得刺激。
姜月努了努嘴巴,半天才挤出一个字:“好。”
姜眠转而开始讲自己工作上的事,她设计的项链今天正式投放到市场了,而且她又有一幅作品即将上会评审。
新的评审方式,除了专家评审,还会让消费者参与评审,这是周泽序提出的方案。
他综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