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成到家之后,没过半小时,院里就飘出阵阵香气,好在大部分闲人都在门口纳凉,整个后院只有老太太在屋里呆着,闻着饭菜的味道,心里期盼着好大孙傻柱快些回来。
自从重新工作之后,傻柱对老太太可谓是无微不至,一日三餐伺候的妥帖至极,时不时从厂里带些做好的饭菜回来,生怕因为自己回来的时间晚,没工夫给老太太做饭。
“傻柱这孩子果然是知恩图报,找对人了,反正这些关系也没办法带到棺材里,给他用了也无妨,等我百年后,这房子和剩下的家底也留给他!”
聋老太太想起自己的好大孙,端起手里的棒子面糊糊,吃的比肉还香,喝完了小半碗,又接着抹了下嘴唇。
“这孩子什么都好!但是都25岁了怎么就没个媳妇,我得让媒婆多找几个过来,现在是荒年,家里活不下去的姑娘少不了,我就不信有钱那还找不到媳妇!”
尖利的声音在屋里响起,聋老太太的脸色也开始变得轻蔑。年纪大了,嘴上可能来得及转变,但思想一时半会儿转不过来,在她眼里可没有妇女能顶半边天的说法。特别是现在正处荒年,穷苦人家卖女儿她见得多了,实在不行偷偷从乡下就买一个媳妇,你情我愿,没人能管。
只要多花些钱,肯定能找到一个漂亮的姑娘。
人老成精,傻柱的心思她也能揣摩一二,那些说出来的条件基本都是虚的,说破天也就是看脸,只要找个底子好的乡下姑娘,多养一段日子,肯定没问题。
至于怎么分辨哪个姑娘能养出好模样,聋老太太经验丰富,自有办法。
打定主意后,聋老太太拄着拐杖走出门,直奔中院易中海家,准备打听一下易中海那边媒婆的消息,毕竟她这胳膊腿金贵,可不能自己去找媒人。
路过栅栏门,聋老太太远远的瞥了一眼,然后权当那是一堵墙,不再理会。
栅栏门后,赵成正在院子里逗弄煤球。
“媒球,你这几个月吃了不少,怎么就不见胖!”
“哥,我常炖鱼,但煤球似乎不怎么喜欢,吃不下多少!就遛弯的时候有精神!”
赵成无奈摇头,他每次钓鱼都是满载而归,一时间吃不完,做了不少熏鱼,这次回来发现少了一半,腊肉倒是一点儿没少,甚至还多了几串~
“你可以做点别的,我屋里有票,你知道地方!”
“票要留到关键时候用“郭明月瞪着漂亮的眼睛,轻快道:”哥你放心,快到期的票我都用了!”
说罢,郭明月偷偷瞥了一眼挂在棚子下面的腊肉。
赵成走上前,摸了摸郭明月的脑袋,说道:“下次买了直接吃,家里吃喝还是足够的,没了我再想办法!”
“哥你有本事,咱们这免费的鱼吃不完,已经是别人想不到的好日子了!”
郭明月眉开眼笑,定量削减以后,即便是靠着赵成这一手钓鱼本事,家里也不会缺吃的,比以往好太多。她不怕吃苦,但肯定不喜欢,也不会有人喜欢吃苦,即便理想再远大,路上没有任何收获,也坚持不下去。
说话间,两人朝着屋里走去,小别胜新婚,都明白对方的意思,正准备大战一场。
突然,陈婶的声音不合时宜的从两人背后响起。
“吃饭了!”
闻言,两人顿时有些尴尬,转过头走到客房,油菜炒肉,拍黄瓜,再加上一大盆鸡蛋汤,光是鸡蛋汤就够后院刘家将近一周的消耗。
“今天早晨起的晚了些,也是凑巧你回家,一起上桌!”
说罢,陈婶微微侧身,看着联袂而来却还有些拘谨的两人,不由得掩嘴轻笑。
作为过来人,知道看破不说破,但毕竟是当娘的,思索片刻后,陈婶还是委婉提醒:“小赵,刚回来太累,先吃东西补补!”
闻言,两人慌忙坐下,埋头吃饭,期间一言不发——这时候,任何声音都会显得尴尬。
房间里一时间只有碗筷碰撞的叮当声,往常细嚼慢咽的两人这次风卷残云。
陈婶自觉失当,连忙找了新话题。
“娄姑娘昨天从娘家回来了,闺女要去看看吗?”
赵成停下筷子:“是后院许家那个吧!还是院里来新人了?”
“对,是后院那个,上次给咱们送了瓶酒!”郭明月放下碗筷,“姓许的那个我不接触,但这个姐姐为人还是可以的,哥你也说过!”
赵成微微点头,娄晓娥现在还是可以接触的,而且郭明月一个姑娘,在院子里不能没个同龄女生说私房话,他相信郭明月懂分寸。
“平常说说话没问题的,娄晓娥应该也犯不上算计什么东西!但是那个许大茂可是真小人,他在家就别去了!”
“放心,这些妈都跟我说过,而且就姓许的说话时那模样,放在村里肯定挨揍!”
说罢,郭明月端起碗筷,沉默下来。她有话没说完,娄晓娥的父亲是资本家,她家里曾经是小地主,两人每次交流,虽然从来不提,但总是莫名的感到亲近,有几次娄晓娥到院里做客,说起许大茂,虽然都是好话,但眉眼间的疲惫是完全骗不了人的。
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即便是结婚也没干太多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