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门的刘文杰,满脸尴尬,但又百思不得其解。
他想不到处理四合院里一个简单的邻里关系,居然能搞出这么大阵仗,围观的人数都有小二十,而且处理结果简单粗暴。
“吴干事,这95号四合院什么情况?那孤老太太看起来挺可怜的,咱们这么处理没问题吗?”
并排走着的吴海,早就看出小刘神色不对,一直等着他发问,闻言,直接转过头问道:
“事情拆开来看,养狗,有什么问题吗,隔壁院子里也有养狗的,起码从我来这里开始就有了,少说有五六年了。”
“养狗当然不算错!”
被吴海盯着的刘文杰思前想后,也没想出赵成养条狗有什么问题,但觉得老太太确实可怜,再次尝试着问道:“但是,那个赵成不能让一步吗,只是一件小事,送点东西,院里人也不会不讲情面的!”
“你知道那个老太太吗?还是很了解那个四合院?”
吴海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又抛出两个问题给孙文杰。
刘文杰有些不服,眉头微皱,觉得吴海不近人情,但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他才刚来这里工作不久,哪里能了解这么细节的东西,光看资料就看了一周多。
吴海没在意刘文杰的冒犯,这是新人常犯的错误——热情过头,总想着能妥善处理,但结果就是,代价还在,只是看不见,藏起来了而已。
“今天来街道办的两个人,
一个是轧钢厂的钳工,工作好几年了,但至今还是一级工,最近听说受罚,在扫厕所,
一个是轧钢厂厨师,最近犯错误,从主厨成了学徒!
这两个人,都跟院里八级工易中海关系很好。”
刘文杰细细品味着吴海的话,似乎看出些门道,但仍不太清楚。
吴海接着说道:“后院的老太太,一直是易中海照顾,而且,你进来的时候也排查过几个街道的贫困户,有那个老太太吗?”
“所以,她是装的?”刘文杰开始慌乱,声音有些低沉,只觉得一腔热血喂了狗。
“是,但这不是重点!”
“重点?”
“对,重点,从来都不是他们怎么做!”吴海拍着刘文杰的肩膀,温声说道:“是你应该怎么做!”
“能说的细一些吗,我怕......”
吴海看着刘文杰还带着学生气的脸,也知道点的不够清楚,思虑片刻后,说道:“一个没犯错误的人,为什么要让步!你进院之后,就已经先入为主,没考虑到这一点。”
“维护和谐稳定没错,但如果只是让一边人吃亏,那不叫调解,叫转移!”
“我们跟基层群众联系最紧,接触的人也是五花八门,三教九流都有。”
“他们的话,未必是假的,但即便是真话,进了你的脑子,就一定还是原样吗?”
“你是读过书的,课堂上老师讲的东西,都要反复思考才懂,这些人的水平可不比你老师,有时候颠三倒四,还加上些别的心思,简单的东西也变得复杂了。”
被吴海一顿教育,刘文杰满脸羞愧,他没想到一个四合院能有这么多弯弯绕绕,刚出校门的他备受冲击。
两人之后一路无话,就这么走回了街道办。
..........
街道办的两位干事走后,四合院里,一批好事者聚在后院,对着赵成的跨院门口指指点点。
“封门!这跨院的门封起来,那不是成独院了!?小赵真是有本事!”
“搞特殊,小赵这样可不好,相当于跟院里人不来往!”
“街道办都允许了,咱们能怎么样,而且他本来也不怎么亲近院里人。”
“......”
在院里人闲言碎语的掩护下,易中海一行人偷偷躲到了后院老太太房间,屋里的本来很宽裕的空间,顿时局促起来。
屋里进了五个人,但却分外寂静,甚至能听得到后院几个人的闲话。
“老太太,委屈您了......”易中海首先打破沉默,无奈的对着聋老太太说道。
聋老太太轻叹一声,但还没来得及回话,傻柱已经抢先抱怨道:“一大爷,赵成这家伙不合群,不是咱们的问题!”
刘海中和贾东旭闻言,在一边连连点头,今天他们俩可是丢人丢到院外了,当着街道办工作人员的面,把事情办砸了,关键还不知道怎么砸的。
街道办可不会给他们专门解释。
老太太慈爱的看了一眼傻柱,然后对着易中海轻声道:“中海,赵成也有些能耐,那个吴干事,明摆着向着他。”
“他一个农村孩子,工作才几年,人脉都发展到街道办了,真是后生可畏......”
说到后面,聋老太太的声音变得空洞而森远,引人深思。
易中海沉默片刻,试探着问道:“老太太,不然咱们找找街道办的领导?她说话肯定管用!”
聋老太太闻言,瞥了易中海一眼,沉声说道:“咱们不能搞特权!”
她知道易中海想着用她跟街道办王副主任的关系来整治赵成,但这关系,是用来看的,不是用来给易中海立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