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老汉,还是你来解释吧。”陆云歧淡淡的道。
“儿啊,爹对不起你,爹不是故意的,爹只是听人蛊惑,一时被猪油蒙了心。”
吴老汉的话,无疑是承认了他就是杀害吴生的凶手。
吴生眼睛被挖看不见,只能寻着吴老汉的声音看向吴老汉,因为吴老汉的话,鬼魂上的阴气都散了不少。
“为什么?”吴生的声音带着凄惨和不解,似乎不明白为什么他的亲生父亲要残忍的如此对待他。
吴老汉摇头,欲言又止,似乎有些话难以启齿。
“是他,是张满平的计谋。”吴老汉看着张村长的眼神,除了满腔的愤怒之外,还有怨恨。
原来,张村长和吴老汉是一起长大的,也知道吴老汉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年少的时候几个一起上山砍柴,结果吴老汉就从树上跌落下来,伤到了下体。
莫村荒僻,吴老汉家又穷,请不起镇上的大夫,只能将养伤势,半年的时候,伤势也好了,吴老汉也没放在心上。
直到吴老汉娶了李寡妇生了儿子,在田间偶然碰上了张村长,两人就谈论起这件事,说吴老汉年少的时候伤到了下体,怎么可能养育后代。
吴老汉当时没有信,但张满平却把怀疑的种子种进吴老汉心里面。
回到家的吴老汉暗中观察两个儿子,发现两个儿子一个都长得和他不像。
这还了得,趁着赶集的时候,吴老汉到镇上瞧了大夫,大夫也说吴老汉这种情况很难养育后代。
失魂落魄的吴老汉回到家里,失去左脚本就让吴生内心封闭,加上吴老汉心烦意乱,呵斥了几句吴生,吴生不敢回嘴,只说要是母亲在就好了。
吴生不说这话还好,吴生提起这话,直接让吴老汉怒火冲天,让吴老汉认为吴生是故意提起吴老汉的第一任媳妇,好让他知道自己戴绿帽子的事实,世间没有一个男人能够忍受自己戴了一顶绿帽子,还将别人的儿子当作亲生儿子养大。
下午吴老汉就喝了点酒,耳边一直响起张满平说他下体受伤无法生育和镇上大夫的话,心中不忿,迷迷糊糊的来到吴生房间,想把吴生这个孽种掐死。
吴老汉颤抖的手刚掐在吴生的脖子上,吴生就醒了,迷惑的看着他,到底是养了十年的儿子,虎毒不食子,吴老汉下不去手,推开门往房子跑出去。
等他听到噩耗的时候,吴生已经被人分尸。
说到这里,吴老汉痛苦的掩面哭泣。
陆云歧道:“也就是说吴大爷并没有杀害吴生。”
陆云歧刚说完,一道冰冷锋利的眼神看向他。
陆云歧看向这道眼神的主人,正是张满平。
吴老汉身上散发出来的畜生道气息越来越浓烈。
陆云歧道:“想知道是谁杀了吴生,这还不简单。”
“嗖嗖嗖...”
四道眼神齐刷刷的看向陆云歧。
陆云歧镇定自若,一指点出,吴生本能躲避,
一道灵光落在吴生鬼魂上,从吴生头顶上,射出一道画面,是吴生睡在床上的画面,按时间推算,吴老汉还没有进来。
没多长时间,房门被推开,吴老汉双眼充满怨恨的走了进来。
看见睡着了的吴生,吴老汉眼中有着复杂、犹豫、怨恨、害怕等等。
吴老汉在吴生的床边坐了大概有一刻钟的时间,才伸出颤抖的手放在吴生的脖子上。
刚准备用力的时候,吴生醒来了,怯懦且迷惑的目光看着他。
吴老汉和吴生两人的目光对视一息,吴老汉急忙低下头,不敢直视吴生的目光,起身逃了出去。
见到吴老汉走了,吴生这才慢慢爬了起来,看着吴老汉离开的方向,露出不解之色。
十岁的他,根本不知道刚才他从鬼门关走了一遭。
没过多久,李寡妇端着一碗汤进来,吴生喊了一声娘,这一声娘叫得李寡妇差点将手中的汤洒落。
李寡妇悉心的照料吴生将汤喝完,喝完汤的吴生,眼睛迷糊的又躺了回去。
看着吴生稚嫩的脸,李寡妇眼底的不忍一闪而逝。
下一刻,张满平走了进来,手中还拿着一把柴刀。
李寡妇:“满平,要不还是算了吧,生儿毕竟还是个孩子。”
张满平听到李寡妇的话,脸上露出残忍之色,道:“妇人之仁。”
说完,张满平一把推开李寡妇,一刀齐肩砍掉吴生的右臂,鲜血喷射而出,吓得李寡妇栽坐在地上,脸色惨白。
恰好此时,隔壁响起了狗儿的哭声。
李寡妇半爬半逃的出了房门。
张满平再一刀砍在吴生右腿,左臂,挖掉吴生的眼睛、心脏。
满脸是血的张满平看着几近分尸的吴生,脸色平淡,道:“不要怪我,要怪你怪你爹。”
李寡妇的鬼魂从白布包裹的眼中流出来,而张满平则一脸阴鸷的看向陆云歧,吼叫道:“谁让你多管闲事的?”
张满平身后的阴风,向陆云歧扑过来。
陆云歧面无表情,任由阴风在他身上肆虐,连衣角都没有吹起来,道:“到底有多大的仇恨,才能对一个十岁的小孩下如此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