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晏低声笑道:
“你们俩,从小打到大,怎么这么大了还在打?”
陆南汐收回手,“才没有,每次都是他惹我,林晏哥你别听他胡说八道。”
“我知道,我们南汐最乖了,怎么会天天泡吧呢?”林晏十分配合。
陆南汐的脸红得更厉害了。
她真庆幸人间的这灯光真好,像是专门为了遮掩某些不能见光的东西。
她坐到了陆景淮身边。
“哥。”
“你在这里干嘛?”
陆景淮的脸隐在阴影里,陆南汐感觉到强大的气场,饶是自己的亲哥,她心里也是发怵的。
她不确定她哥知不知道她嫂子在这里吹拉弹唱,三缄其口,“我、我来这里当然是来玩。”
“一个人来酒吧玩?你倒是挺会玩。”
陆南汐:“……”
她现在觉得自己一身秘密,就像个搞地下情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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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倾尘拿着包包从人间的后门出去。
夜深了,吹来的风已经没有那么凛冽了。
忽然,她余光扫到一抹身影。
顾倾尘转过脸去,惊喜道:“你怎么来了?”
陈岁上来就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
“怎么了这是?”顾倾尘以为她受了什么委屈,拍着她的肩安抚她,“哪个王八蛋欺负你了?”
陈岁破涕为笑,“宝儿,你骂人的样子真的很可爱。”
顾倾尘板着脸,“严肃点。”
陈岁的脸垮下来,“我要辞职。”
“工作受委屈了?”
“不是,我要辞职陪在你身边!”陈岁目光异常坚定,“我今天才从尹风眠那儿知道你受伤的事。你说你,出了这么大的事都不告诉我,你把我当外人是吧?你居然被人砍了顾倾尘,呜呜呜,被砍成什么样了?”
顾倾尘哭笑不得:“托你的福,还没砍成碎片。”
“一天胡说八道!”陈岁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顾倾尘撩起袖子给她看,伤口不深,只是当时伤到了血管,流的血有点多。
手臂上缝合的伤口已经愈合了,留下一条结痂的伤疤。
她说:“没多大的事,养两天就好了,我这不是怕你担心嘛。你看,都好了。”
“这么多天了这伤口还这么吓人,不知道你被砍伤的时候是什么样子。你是要钱不要命了,伤口还这样你就上班!”
眼看她越来越激动,顾倾尘抱着她拍拍她的背,一时间竟脱口而出,“没事啦,比这更深的伤我都受过,现在不也好好的吗?”
话一说完陈岁就没声音了。
顾倾尘恨不得一巴掌把自己的舌头拍回去。
陈岁哭得肩膀一抖一抖的,在夜风里抹着眼泪,风把眼泪吹干在脸上,皮肤刺骨的痛,她哭得伤心欲绝。
“哟,怎么了这是?”
刚刚叫了司机把陆南汐和楚凡送回去,再送走了林晏,司机被分配完了,井舟想着跟陆景淮一个方向就蹭他的车回去,俩人才刚刚走过来就听到女人的哭声。
定睛一看,还是熟人,他似笑非笑的,“大晚上的,这是闹哪一出?”
陈岁不认识井舟,但是她认识陆景淮。
该说不说,顾倾尘为他疯魔几年是有道理的,这男人的五官简直是仙人之姿,站在那里不说话,浑然天成的清贵气质,看一眼便觉得赏心悦目。
尤其是那双眼睛看着顾倾尘的时候,恍惚还以为有缱绻的深情,好像他能为她上九天揽月。
如果他没有那么欺负顾倾尘的话,那确实是赏心悦目的,但是现在,陈岁只觉得这嘴脸可恶,他是给顾倾尘带来痛苦的罪魁祸首,如果不是他,那么好的顾倾尘不会受那些苦,她会被人捧在手心里,谁舍得给她委屈受?
陈岁抹干净最后一颗眼泪,愤恨说出的是:“关你屁事。”
井舟:“???”
好好一小姑娘,哪来这么大火气?
陈岁拉着顾倾尘:“快走,快走,再不走要倒大霉了。”
井舟站在前面拦住去路,“什么意思?”
“意思是遇到瘟神了。没事别瞎出来晃悠,还人间一片净土行吗哥?”
她咬牙恶狠狠对着井舟说,目光却是盯着陆景淮的。
陆景淮目中寸寸寒冰,只是看着顾倾尘手上结痂的伤疤,不说话。
井舟当她是在骂自己,无语良久,“好好说话,我好像没得罪你吧?”
“你站在这里呼吸就是得罪我了。”陈岁“chua”的一下把他撞开,“好狗不挡道!”
这一撞用了十足的力气,她想打陆景淮,但是暂时没找到理由,只能把气撒在他兄弟身上。
井舟当即就被撞得蹲到地上去,脸色青灰。
陈岁拉着顾倾尘头也不回的走。
“靠,你老婆这些朋友都是梁山好汉吗?不仅跟她拜过把子,一身功夫也是了得。”
陆景淮说:“你小声点,还没走远,等会儿听到了你又要被打。”
井舟乖乖闭嘴。
陆景淮拿出手机打电话。
井舟以为他终于良心发现,要叫司机过来接他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