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灵灵和烛洺赫对视一眼,这好长一阵子,单灵灵满脑子都是如何和煦爸周旋,却丝毫没有考虑过,如同烛洺赫那般开门见山之后,自己到底该问什么。
支支吾吾了一会,单灵灵还是把求助的目光放到了烛洺赫身上。
既然他都开了尊口,那就让他继续问下去呗。
烛洺赫对她挑眉,看着她求助的眼神,脸上却浮现出了小小的骄傲。
咋的,看着我吃瘪他就这么开心?单灵灵气不打一处来,她干脆不去看身边的男人,气鼓鼓的把脸扭到一边去了。
实在不回答煦爸的问题,也不太好,烛洺赫端着煦妈刚刚送进来的茶杯,浅浅的说了一句:“我想知道十三年前,王子村到底发生了什么?”
煦爸瞬间皱起了眉头,煦妈的手都开始颤抖了,单灵灵只觉得脑门被敲了一下。
烛洺赫这法子,是不是过于开门见山了。
“为什么?”
“你为什么想要知道王子村的事情?”
煦爸很警惕的问他,他的手探向了桌下,像是握住了原本藏在桌下的某种武器,烛洺赫眼睛余光看见了,却也不动声色的说出了自己编好的故事。
“我们从四川过来。”
“那里有一个学校,遭遇了一些事情,其中涉及到了一个学校,邪物入侵,威胁到了百余学生的性命,我和夫人想办法处理了其中事情,准备斩草除根,故抓出了一个俘虏,得到了一块铜镜碎片。”
“我们带着铜镜碎片和那个俘虏,想了很多办法,直到最后撬开了他的嘴,得到了三个人名,一个地名。”
“阴玄。”
烛洺赫认真的看着煦爸的反应,他听见阴玄的名字,只是很困惑。
“九阴。”
煦爸眉头紧紧地拧了起来:“这名字……有些耳熟……”
“王子村。”
煦爸的呼吸都有些急促了起来,隔着桌子,单灵灵感觉自己都听见了他急促的心跳。
“还有一个名字。”烛洺赫摆了摆手,“刁苍。”
煦爸和煦妈倒吸了一口凉气,夫妻俩对视一眼,满脸都是惊慌。
“刁苍……老先生……他咋了……”
“我知道刁苍是章尾山掌事,故寻到章尾山,但是山门已关,刁苍不在观中,但是我们问了观里的年轻小弟子,一位约莫二十四五岁的男弟子……”
“年轻的……!”
煦爸身下的椅子咯吱一声,被他推了开去,他激动的隔着桌子探过身子,抓住了烛洺赫的衣袖:“你告诉我,那个年轻弟子,他现在……”
“冬哥!”煦妈着急的跺了跺脚,打断了煦爸的话,煦爸迅速的回过神来,知道自己太过冲动失态了,赶紧放开烛洺赫的袖子,怏怏的坐了回去。
单灵灵悄悄叹了口气,刁苍说过,他也警告了王子煦的父母,此生恐怕再也不能够和自己的亲生儿子相见,但是……
这么多年,思念早就如同疯草般,早已遍布王子煦父母的内心。
此时,能听见一些与儿子有关的只言片语,对于他们来说,能按捺住冲动,实属不易。
烛洺赫静静地看着煦爸的反应,没有做任何评价,他说这句话其实是故意的,他想知道,煦爸是否能够坚持住自己当年的承诺。
无论如何,都要守住自己儿子身上的秘密,为了让他活下去,就算只是在这个世界的另一角,从此再也无法相见。
不能告诉给任何人。
如果他们不能坚持藏住这个秘密,那自己得为王子煦另寻他法,躲开此劫。
“……那位年轻弟子告知我与夫人,刁苍有事不在,让我们去到崇吾山,寻找崇吾山掌事,他与刁苍是近友,可助我与夫人所求真相。”
“接下来的情况,王子先生也知晓了,我二人来此,便是找寻王子村的真相,和我们所追踪的人,不论是九阴还是阴玄,是否有瓜葛。”
“我没听说过阴玄,但是……九阴这个名字,总觉得很是耳熟。”
煦爸说话了,他努力控制着声音里的颤抖:“我也不知道村子里发生的事情,和你们遭遇的有没有相似的地方。”
“要不劳烦这位先生……”
“我姓烛。”
“烛先生,就还请你们大概说一下,你们在四川遭遇的事情……”
“没问题,夫人,辛苦你了。”烛洺赫笑眯眯的看着单灵灵,坐等单灵灵开始讲阆中学校里的故事。
得了,这是把体力活留给我呢,单灵灵欲哭无泪,她强打起精神,开始讲了。
不过,单灵灵顺着烛洺赫刚刚的话,将去阆中的来龙去脉进行了改编,大概就是他们俩是修道人士,有一天,事主找上门,说是四川阆中那里发生了一些奇怪的事情。
接下来,她将自己经历的事情捡了重点,剃掉了王子煦的存在,大致和煦爸煦妈讲了一遍,她说的口干舌燥,煦妈听得惊呼了好几次。
直到故事讲完,煦爸一直看着自己手指尖的目光终于抬了起来,很是纠结,却又带着悲伤,直直的看向面前的两个年轻人。
“你们遇见的那个怪物,我确实见过,还不止一只,很多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