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所谓的武馆,是在保定城市边缘,一个已经基本上停业了的商场旁边。
四周的铺面上都贴了好多“旺铺出租”的标签,生了锈的的卷帘门都紧紧地关上,入目一片萧条。
龙腾武馆还在这样的衰败中,勉强坚挺。
门楣上的牌匾,写着龙飞凤舞的“龙腾武馆”四个大字,左右两侧还挂着应该是政府颁发的牌匾。
“特批武术学院”。
单灵灵半推开那贴满了各种广告的玻璃门,犹豫了一瞬,烛洺赫伸出手,越过她的肩膀,帮她将大门完全推开。
门上的门铃叮铃铃的响了起来。
“谁啊?”一个不到五十岁的中年女人从柜台后抬起头,看着眼前两个年轻人,“有什么事儿吗?”
“龙腾武馆?”
“对啊。”
“我们想来报个名……”单灵灵说的小心翼翼,只是相比于她,柜台后的女人在听见她这句话后,腾的一下站了起来。
“报名?!”女人很兴奋,“小姑娘,你是要学武术吗?”
“是这么打算的……”
“进来,进来吧啊。”中年女人绕过柜台,走了出来,欢迎着两人走进室内,她还赶紧按下墙上灯的开关,将空荡荡的武馆完全照亮。
“诶,诶。”她有些手足无措,“不好意思啊,最近这边有点事情,我还没来得及收拾……”
“小姑娘,你们找地方……就这里吧,这里坐。”
中年女人从墙角处拉出了两把椅子,犹豫着放在一张破破烂烂的桌子旁,她很是着急的用袖子擦了擦椅子和桌子上的灰。
“姑娘,你们坐,你们坐啊,我去给你们倒水!”
“不用……”
单灵灵正想阻止她这过于殷勤的动作,可是中年女人已经小跑着离开了,隔了一会,她端着两杯冒着热气的纸杯,放在了单灵灵和烛洺赫面前。
“喝点茶吧!不好意思啊,我们最近确实被其他事情耽搁了,我家那口子还在外面处理事儿呢,他可能晚点才能回来。”
中年女人拘谨的不断搓手:“小姑娘,最近咱们确实停业了,所以你们看到……可能有些空……”
“没关系。”
单灵灵抬头看着眼前的女人,她认出来了。
这是王子煦的母亲。
且不说十多年前的那个雨夜,单灵灵和她曾经见过面,那时候的女人,还很年轻,她怀里抱着几乎咽气的王子煦,被大雨淋得十分狼狈。
现在看来,王子煦长得很像自己的妈妈。
同样清秀的眉眼,就算是岁月在她脸上留下了痕迹,却也能看出来,她曾经是个一比一的美人。
只是……这些年,因为接连失去了女儿,此生也不能再和儿子见面,本属于他们的故乡也回不去,再加上……眼前武馆这副萧条模样。
煦妈这些年,过得很苦吧。
不仅是生活上的苦,她的内心应该更受煎熬。
单灵灵心头有些苦涩,她很想安慰一下眼前的女人,可是烛洺赫捏了捏她的手,对她不着痕迹的摇头。
不行,不能让她知道王子煦现在就在附近。
为了煦妈和煦爸的安全,单灵灵只能压下心头的冲动,把话强行憋进肚子里,但是她尽量保持自己语气柔和,对煦妈说。
“阿姨,没关系的,我和我男朋友就是喜欢武术,看到这里还在营业,就想来咨询一下。”
“哦哦哦!”煦妈紧张的四下张望着,她蹬蹬蹬冲回到柜台前,拿了两张有些旧的传单,递给单灵灵和烛洺赫,“那你们先看看呢?”
单灵灵低头看着手里的传单,看上去很有年代感,上面印着“龙腾武馆”还有一些介绍,下面还放了好几张照片。
照片上,煦妈年轻很多,煦爸蹲在十来个小孩子中间,笑的有些僵硬,他们拉着横幅,像是在一个公园里拍的合影。
另一张照片,煦爸站在一个抱着奖杯的十来岁男孩身边,男孩笑得很开心,煦爸却没什么表情。
“姑娘你不是保定本地人吧?”煦妈觉得晾着两个年轻人不太好,她犹豫着开始介绍了起来,“咱们保定啊,有个传统,不知道姑娘你听过没?”
单灵灵抬眼和她对视,摇了摇头。
“京油子,卫嘴子,保定府的钩腿子。”煦妈说,“这个钩腿子啊,就是说,保定的人,都喜欢练武。”
“尤其是摔跤,咱们这边可是一大特色。”
“咱们龙腾武馆,也是教了好些学生出来,也拿过全国的大奖的呢!”
煦妈指了指那张捧着奖杯的照片,有些自豪:“我家那口子,从年轻的时候就是干这个,很有经验的,他就是咱们武馆的老师!”
单灵灵哦哦哦着点头,她不知道说什么,有些不好意思打断煦妈的话。
“哎,我家那口子今天出去办事,这也去了一上午了,估计一会就回来了。”
“最近这几年啊,小孩子都喜欢搞什么素质教育,年轻人呢,也不怎么来我们这种偏僻的地方了,像你们小两口这样的,实在是很少了。”
煦妈又搓了搓手:“喝茶啊,小伙子,喝茶。”
烛洺赫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