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生地问道,“您们要吃食么?有新鲜的煎饼馃子,热乎乎的茶汤,都不贵,要么?”
陈子均一怔,停下来,掀开了车帘。
那是两个孩子,衣着不算厚,有着不少补丁,都冻得鼻头通红,小手也像一根根红萝卜似的,大的不过七八岁,小的看起来才四五岁。
见到陈子均,其中较大的那孩子连忙又重复了一遍,“您们要吃食么?有新鲜的煎饼馃子,热乎乎的茶汤,要么?”
胡翘翘也探出脑袋,柔声问道:“怎么卖呀?”
那孩子见她生得美丽绝伦,竟不敢看她,低着头,结结巴巴地道:“煎饼馃子,十……十文钱一个,茶汤五文钱一碗……”
胡翘翘问,“今天天气这么冷,你们怎么不在家待着?”
那孩子小声道,“爹说了,今儿天冷,才能多挣钱,等开了春,他才有钱送我去学堂……”说着,还扭身,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个衣衫褴褛的中年小贩,想必便是他口中的爹了。
陈子均沉吟了下,从怀中掏出一小锭银子,递给大孩子,“都给我们来一些吧。”
那孩子吓了一跳,不敢接,“这、这太多了,我们……我们没这么多钱找给您。”
“不用找了。”陈子均将银子塞给他,“快些去吧。”
那孩子顿时欣喜若狂,连连道谢,然后拿着银子,招呼了弟弟一声,飞快地跑向小贩。
胡翘翘看着他跑到中年男子那儿,将银子递过去,欢喜无比地说着,那中年男人接过孩子手中的银子,欣喜地摸了摸孩子的脑袋,“嗯,再攒一些,等春天,说不定能送你和弟弟都去学堂。”
说罢,他抬起头,感激地朝陈子均和牛车里的胡翘翘笑了笑。
不一会儿,两个孩子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将用油纸包好的一大包煎饼馃子,和几碗茶汤递给陈子均和胡翘翘,还有一大把铜钱。
“我爹就这、这么多了。”大孩子道。
爹说客人心善,不让找钱,他们不能就真的坦然受之,还是能找多少便多少。
陈子均却只接过了吃的,将铜钱推了回去,“我说过不用找了。行了,拿上钱赶快回去,等明年春天,好好读书,知道么?”
大孩子感激得连谢谢也不会说了,只是拉着弟弟,用力地鞠了好几个躬,才转身跑走了。
胡翘翘看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人群中,咬了一口煎饼馃子,感觉又香又脆,冲陈子均弯起了唇角,笑道,“相公不用化去这冰啦,还是慢慢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