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蛇妖?!”
“钱塘县有蛇妖?”
众人发出惊呼。
“没错,据说这蛇妖的妖龄已超过千年,不仅能化为人形,还会上天遁地,甚至敢闯仙门、盗仙草!”
众人再度哗然。
“这么厉害!”
“这蛇妖是怎么被发现的?”
“后来呢,如何了?”
说书先生再敲一下醒木,朗声道,“诸位,诸位,稍安勿燥,且待我从头细细说来。”
众人屏息凝神。
胡翘翘也睁大眼,一脸紧张。
陈子均端起茶杯,漫不在意地啜饮一口。
“话说这蛇妖,原本是一条小白蛇,修炼千年有成,化为人形,自名白素贞。与她一起的,还有条七百余年的青蛇,名为小青,两条蛇妖情同姐妹。数年前,白素贞与小青来到钱塘县,遇到一小书生许仙……”说书先生侃侃而言。
“……那白素贞与许仙结为夫妻之后,便在钱塘县定居,又开了家名为保安堂的药店,为人看诊施药,虽非大富大贵,日子却也算颇为和美……”
胡翘翘睁大眸子,长长的睫毛连最细微的晃动都没发出。
这时两人点的菜早已上来,但她却连筷子都未曾拿起。
不光她,整间酒楼也都变得极为安静,不复喧闹。
“……不料,白素贞误喝了雄黄酒,显出原型,将许仙的三魂吓散了两魂,为使许仙三魂归体,白素贞潜入青山宗,盗走了青山宗种的一株仙草……”
话及此处,又是一阵哗然。
“青山宗?”
“竟然敢去青山宗盗仙草?”
“这蛇妖好大的胆!”
胡翘翘有些好奇地问陈子均,“相公,这个什么青山宗,很厉害么?”
陈子均还未回答,旁边那桌的锦衣男子已经哂笑出声,手中折扇啪地一甩,张开后,姿态潇洒地轻轻扇动。
“小娘子,你连三大仙门之一的青山宗都不知道么?”
胡翘翘一愣,看了他一眼,见那男子生得獐头鼠目,眼神轻浮,心中大为反感,扭过小脸,不予搭理,嘴里还咕哝着,“我问的是相公,又没问别人,随便插话,真不懂礼貌。”
那锦衣男子脸色一变。
“青山宗啊,倒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陈子均笑了笑,说。
那锦衣男子的神情愈发阴沉,正欲冷笑开口,说书先生已经话接上文。
“白素贞虽盗回了仙草,救活了相公,却也为此引起了青山宗的注意,前几日,青山宗的仙师便去到钱塘县,出手将那白素贞打回了原形,并镇压在一座宝塔之下!”
众人都吸了口气。
“可是,那条白蛇妖为了救自己相公的性命,才盗的仙草……也算是情有可原……这个惩罚,会不会太重了?”
一个软糯甜美的嗓音传了过来,众人听在耳中,顿时觉得仿若从耳膜到全身,都吃了一大口蜜糖。
说书先生看向胡翘翘,捋着胡须,笑了起来。
“这位娘子,你有所不懂了。虽说那仙草极为珍贵,但为了救人,青山宗的仙师们倒也不至于如此计较,但关键是,白素贞不听劝阻,不愿离开许仙,所以青山宗的仙师方才出手将白素贞镇压!”
“为什么非要白素贞离开许仙?”胡翘翘咬了下唇,又问。
“这你都不明白吗?白素贞是妖,而她的相公许仙是人!人妖殊途,怎么能成为夫妻呢?!”
“人和妖,怎么就不能成夫妻了?”
“荒谬!世上所有,物归其类,人是人,妖是妖,天底下,哪有人和妖做夫妻的?!”
胡翘翘紧紧咬着腮帮子,双肩都有点发抖,要不是陈子均拉住她的胳膊,或许,她就直接站了起来。
“可是,我听你说的,她分明什么坏事也没做过,还开药店救了很多人,为什么非得逼着她离开心爱的人,她不同意,就将她压在塔下面……原因,就是什么人妖殊途……难道说,就算一个从没害过人的好妖怪,也不可以和人在一块儿吗?”
因为气恼,她的音量不觉提高了几分,微带颤抖,听着却依旧是甜软动人。
说书先生愣了一下,突然摇头笑了起来。
“唉,果然,妇道人家的见识……”
语气里虽没什么恶意,但也引起了酒楼里的一阵笑声。
待笑声稍静,说书先生道,“小娘子,你可曾听过一句话,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妖,大半都是嗜血食肉的兽类所变,本性无比凶残!若时间不长,一年两年的,或许还能伪装成善类,但时日一久,必然原形毕露!”
“远的不说,便说几年前,在那青丘县附近,不就有一整个村子都被狐妖吃了个干净的例子吗?!”
“这白素贞可是千年蛇妖!若不将她镇压,一旦有人惹怒了她,或许整个钱塘县的百姓,都会遭殃!”
胡翘翘结巴了片刻,仍喃喃道,“可是,许仙和她如此恩爱……”
说书先生冷嗤一声,“小娘子,你觉得许仙与她夫妻恩爱,被生生拆散实在可怜,但你有没有想过,白素贞盗取官银,害得许仙被流放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