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眸相视,期盼的目光微微颤动。
不知为何,许安心跳猛地漏跳半拍,她一时间不知如何答复。
只瞧见她眼中闪过一丝犹豫,沈亦好似明白了什么,随即撇开了视线。
他起身,像是自讥的勾起笑意,“蒽…没事…我就说笑而已,既然雪都看完了,那我…”
“木头。”
略有些凉意的手紧紧拽于男子手腕,他滞了滞呼吸,回头看去。
“今由万物生灵为证,我许安立誓,回到慕安便与沈亦行大婚之礼,他会是我叩拜天地、相许一生的正夫,亦会是我心牵如萦的爱人,此生此世,永不离弃。”
许安极为认真的起誓,眸子里满是坚定。
她的瞳仁中清晰的映出那难掩喜愣的面容。
“若有违背,天道刑惩,雷诛魂灭,不得轮…”
正发着毒誓,炙热的吻堵住了她坚肯的语息。
颤抖的手将女子的脸温柔捧起,温热的湿意忽地滴落在她的鼻梁之上。
或是惶虑过度,那泪珠竟不受控制的溢满了沈亦的眼眶。
他也不知是何情绪,只觉沉沉的黑夜在一瞬之间就天光大亮。
有些磕绊的吻倒显得胡乱起来。
“不,这个毒誓不能作数,我不认。”
沈亦一副严肃而担虑的神色,他从未想过让她发什么毒誓,哪怕是假的也不行。
“你是水做的吗?可我记得某人明明是木系灵根啊,怎会啪嗒啪嗒的落水珠呢?”
“谁落水珠了,许是这雪在你脸上融化了。”
“嗯~或许是吧~”许安一脸欢喜的笑着,将男子拉向前去。
两人在河流之缘停下,“刚刚我所起的誓绝无半句假话!此生我定与沈亦不死不休,执手白头!若有违背,就让我吃蜜饯是苦的!吃绿玉卷是酸的!吃烤地瓜是生的!”
许安欢笑的侧头看去,满目的爱意将她包裹起来,贪恋而炙热的眸色燃起了浓浓焰火。
漫天飞雪皆幻作展翅的雪蝶,悠悠的灵虫浮在空中,它们羡慕的瞧着紧紧相拥的两人。
……
天色微亮,马车外传来对话声。
“这妖兽的皮毛真亮堂,模样也还行。”
“就是可惜它这腹部受了伤,不然能扒了皮给枝枝做件斗篷。”
许安掀开帷幔看去,只瞧见一只玄色的狐狸被清夜狸紧紧提在手中。
那妖物的腹间是长长的一道伤痕,一滴滴血珠不断渗出落在地面晕染开来。
它有着黑曜石般的眸子,格外珍奇,但似乎…有些像人的眼睛。
当她与它的视线相撞,颤动的眸仁愈发熟悉。
蓦地,许安心头一震。
“清爹,我喜欢这只狐妖,可否让我瞧瞧。”
“枝枝你这说的什么的话,这妖兽本就是清爹为你抓来解闷的,等着,清爹先将它的狐牙拔了,免得它伤到你。”
清夜狸抬手便要施法,许安连忙跃下马车将那狐狸夺过,“不用了清爹,我喜欢他现在这个样子,拔了牙就丑了,我先替他看看伤势。”
“枝枝喜欢就行,那我们就继续赶程了。”
马车微微晃动起来,队伍也随之朝前方行去。
“云玄?你可是云玄?”
话落,忽地一瞬,那妖物在她眼前幻回了人形。
“咳…”
殷红的血从男子口中溢出,他虚弱的贴靠在许安肩侧,“师尊…”
“你怎会在我清爹手中?你又为何伤的如此重?”
血水将那黑衫浸的无比湿冷,许安慌乱的翻找着药物。
她小心翼翼的将那衣衫解开,轻手缓缓拉开了他的衣领。
随着衣衫滑落,腹部那深深的血痕间还镶嵌的些许泥碎,鲜血已将他的腰周染上红意。
“师尊…我找到了一味药材…这是参磷花,世间罕有,一般在黄蛇兽的洞穴,刚好,咳、咳…我昨夜碰到了此兽,便去其洞穴摘了一株。”
抬眸看去,北书云玄额间满是冷汗,他摊手,泛着光的草叶上还有血迹。
许安蹙紧了眉,撕扯下一截裙衫沾了些许药水处理着伤口,另一手轻轻抹着药粉。
她心疼的开口:“你个笨狐妖,什么药材值得你受如此重的伤?”
凉指落在男子的伤处,一下又一下划过,将那痛意带走。
北书云玄低眸注目,许安在他紧紧跟随的视线中上着伤药,她微微贴近,轻呼着热息,“除了这里有伤,可还伤了何处?”
丝丝热气抚过男子伤口,却犹如吹进了他的心头。
“没、没有。”
许安抬头,却瞧见他羞措的神色。
她轻笑道:“你…害羞了?”
“没、没有。”
他那结巴的模样,惹的许安忍俊不禁,“你这磕巴的傻模样,同泽安还真像。”
“……”
刚说罢,北书云玄的脸色陡然间便僵了些,煞白的脸似乎都有些泛青。
他吃味的低了低头,试图将眼中的阴鸷掩藏。
许安并未察觉到他这细微的神色,她替他拢好了衣裳,继而询问:“你为何要去寻这味药?你这伤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