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姗推着小独轮欢欢喜喜回家。
走进院子就对上汪大娘那张丧夫脸。
“好啊,原来是你这个祸害,害老娘找半天找不着,在这骂一上午了,喉咙都哑了,日防夜防,家贼难防。
老娘就说怎么突然老实了,在这等着呢?
哟哟哟,新衣服都换上了,全是用的老娘的血汗钱吧?
小瘪犊子会挑啊,就这么点好家伙事你是一瞅一个准,要不是老娘看得紧,你是不是家都要给老娘搬空?
谁让你动老娘的车的?你用去干嘛了?是不是还动了其他东西?都动了什么?你今天要是不给老娘一个交代,老娘……”
一块钱,贴汪大娘脑门上,把人封印住,又掏出百货商店买的糖,往汪大娘嘴里塞了一颗。
“租车费,不用客气,车子给你放回去了啊。”
汪大娘扯下脑门上的钱,舔了舔糖,嘴角上扬冷哼:“这次饶过你,再有下次,看老娘不把你屎骂出来。”
屠姗瘪了瘪嘴:“怎么不见你在你儿子面前这么能耐。”
汪大娘一言不发,扭头回屋,大门摔得嘭嘭响。
屠姗得意的哼了两声,洗锅煮饭,下午出去弄点好吃的,庆祝混进国家队。
中午小院里还是没什么人,静悄悄的。
屠姗又煮一锅大杂烩,呼噜噜一顿喝,喝完管一个小时。
昨晚没睡,吃完就躺下准备眯两个小时。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被一阵嘈杂的打砸叫骂声吵醒。
迷迷糊糊坐起身,抹了把脸。
“嘭……”她的房门寿终正寝。
屠姗……
“起来起来,赶紧滚出去,这房子不租了,快快快。”
屠姗???
不是,汪大娘这么小心眼吗?她不过说了句实话,就要被赶走?
三天时间还差几个小时呢。
“杵着干啥?找抽呢?赶紧滚蛋。”瘦猴一样的男人把屠姗拖了出去。
屠姗没反抗,打算给老太太一个面子,毕竟这么多年,确实苦了她了,也算是给凌漾一个面子。
出了门才发现不对劲,她睡觉的时候,回来了不少租客,所有租客都被赶了出来,一群恶霸拿着棍子敲敲打打,但凡反抗的,一顿胖揍少不了。
租客们哭爹喊娘,咒骂抓挠,乱七八糟,最终胳膊拧不过大腿,一步步被推出自家房门。
“土匪,畜生,禽兽,你们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屠姗扭头,看到了疯婆子一样的汪大娘,扑上去抓挠,被人踹开,扑上去抓挠,被人踹开……
她就像个打不死的小强。
不好意思,屠姗没忍住,笑出了声。
汪大娘猛的扭头,双眼赤红,瞪着屠姗:“小瘪犊子你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老娘被这群畜生欺负,你高兴啥?老娘得不到好,你也得不到。
你不是能耐吗?一脚能把不孝子踹墙上,现在也被赶出来了?
你要有本事帮老娘把这群畜生弄走,老娘送你一间房,你能吗,你能吗?”
屠姗嚯了声,还有这好事?
凑大娘跟前问:“你先跟我说说,到底啥情况?”
愤怒的汪大娘一秒泄气,跌坐在地上,哀痛抹眼泪:“冤孽啊,那个孽畜,他当初生下来,我就该把他摁尿桶里淹死。”
屠姗面无表情:“哦,那你为什么不摁?是尿不够吗?”
汪大娘……
妈的,她怎么就长了张嘴,啥情绪都没了。
“你还听不听了?”
屠姗封嘴:“你说。”
汪大娘也不铺垫情绪了,简单把事情叙述一遍,其实也就是养了个不孝子的事。
汪富贵游手好闲,好吃懒做,还有个好赌的毛病。
不过他这人胆小如鼠,也就敢搞些小打小闹。
只是这次遇到个贪心的,给他下套,输了一千多。
前一次回来要钱,没要到,骗赌的人将他打了一顿,逼他签下卖房协议,现在,这些人来收房了。
汪大娘撇了眼屠姗:“你把他踹墙上,下来后,他啥也没说就吓跑了。”以至于她啥也不知道,要不然也不能有今天的事。
汪富贵是真吓得不轻,所以今天都没敢来。
屠姗幽幽的看过去,得出个中肯的结论:“所以……踹轻了。”
汪大娘……对她能有什么指望。
屠姗问:“这房子到底是你们母子俩谁的?”
汪大娘一脸你是不是傻:“你都说我们是母子俩了,还能是谁的,我的就是我儿子的,我死了,啥啥都得给我儿子。”
屠姗嫌弃:“没文化就多读书,房子是谁的,得看房本上写的谁的名字,要是写的你的名字,别说是你儿子,就是你男人你爹,都没资格卖。
你死了,从法律角度看,你男人是第一顺从继承人,再是子女父母,你没男人父母了,房子也不仅仅是你儿子的,你家几个赔钱货按说也有继承权。”
汪大娘一脸长见识了:“还能这样?”
屠姗嗤了声:“你说说,房本上谁的名字?”
汪大娘想了想:“房子是我和我男人拼死拼活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