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畜生啊,畜生,现在我能动能说,你都这么对我,以后我动不了,没用处了,还能指望你?
我错了啊,当初就不该惯着你,惯得你如今猪狗不如。
报应,真的是报应。
我没钱,我一分钱都没有,你有本事就把我这条命拿走,要不然就滚,我不用你养老,我就当没生过你这个畜生。”
别看大娘平时风风火火,看谁都入不了她眼的傲娇德行,其实也是个内心伤痕累累的老年妇女。
因果循环啊,屠姗啧啧两声,从母子俩的战斗中心,淡定路过。
所有人……
汪富贵气怒,扯着汪大娘往屠姗身上撞。
“妈的,都是些贱货,当老子是死的吗?”
母子俩同款人高马大,这一撞,起码两百来斤力。
按理说屠姗这个小身板,肯定得飞出去十多米。
偏偏,她纹丝不动。
“嘶……”
也不知道是谁,倒吸一口凉气,在诡异安静的氛围里,特别突兀。
汪富贵正在气头上,没发现不对劲。
一次没甩动,又接二连三的拽着汪大娘往屠姗身上撞。
“老不死的,每次让你拿钱,都给老子来这出,你就不能干脆点?净说些没用的屁话,老子真是受够你了。”
狰狞的表情,似要生吞活人。
看热闹的人都麻了,他们虽然没有见识过屠姗的能力,也不觉得她有什么能力。
但看着她如同一根桩子杵在那,被人撞,莫名就感受到了一股窒息。
如同风暴中心,汹涌的气流在她周身凝聚,等着爆发。
众人齐齐后退,替汪富贵捏了把冷汗。
汪大娘虽然长得高大,但她是女人,也是老人,根本不是汪富贵的对手。
在他手里,只能任由捏扁搓圆,所以每次都会被抢走钱。
以往汪富贵只是推搡,在她反应过来前,抢了钱跑走。
但这次,带着股暴虐气息,她感受得到,如果旁边的不是涂三妹,而是一堵墙,一根柱子,他照样会将自己往上面撞,他想弑母。
汪大娘万分悲凉,死了吧,死了好。
“啪……”
汪富贵飞出去了,扒墙上,抠都抠不下来。
死没死,不知道。
屠姗收回脚,吐口浊气,厚重刘海下的眸子,冷飕飕的冻人:“我真的忍你很久了。”
汪大娘愣愣回不来神,她祈祷的是,自己死啊。
看了眼生死不知的儿子,又去看屠姗。
屠姗幽幽回视:“咋,想报仇还是想和他作伴?”
这时候的屠姗,身上的阴郁气息浓郁到了极致,好似方圆一里都能感受到阴气。
汪大娘脸皮抖了抖:“不用,年纪大了,骨头脆。”
屠姗:“……哦,母子俩哪有什么隔夜仇,有什么事好好说,别动手。”
所有人……
屠姗潇洒进屋关门。
院子里的人瞬间疯狂,全都蜂拥去看墙上的汪富贵,激动讨论如何将人踹上墙,人不费力,墙还不倒。
想看看儿子是死是活的汪大娘挤不进去,急得破口大骂。
她又支棱起来了。
今天的大院格外安静,所有人进出都轻手轻脚的,有小孩子不懂事,嗷嗷两声,直接被拖进屋子里,捂着嘴巴揍屁股。
屠姗听到了,觉得熊孩子确实欠揍。
饭点时,拿着瓦罐,米,土豆和青菜去井边清洗,然后又煮了一大锅杂烩粥。
别看没油没盐,但真香。
熊孩子都香哭了,在屋子里嗷嗷哭。
大人不放他出来,他只能隔着铁窗望着屠姗哭,一把鼻涕一把泪。
屠姗莫名想起一首铁窗泪。
晚饭做好,照例倒出五分之一,剩下的三两口咕噜咕噜喝完。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感觉熊孩子的哭声更显凄厉。
夜深人静时,屠姗出门。
跟昨天一样,给屠家父母送饭。
照常敲响破窝棚,等着父母出来。
仍旧是屠父出来的。
屠姗借着月色看屠父脸色,吃了粥,虽然没有变好,却也没再变坏。
以后常吃催生食物,老两口被摧毁的身体,应该能养回来。
屠父看了眼地上放着的东西,眉头微蹙。
如果是凌漾的话,他应该不会走得这么快,多少会说上两句。
而且凌漾很忙,哪能天天晚上来。
检查了一下东西,粥很香,葡萄也鲜亮新鲜,都没问题。
如果是有人设计陷害他们什么,不会拿这样的好东西来。
屠父虽然心里疑窦丛生,但东西是好东西,老伴身体不好,很需要这些。
他便忍着疑惑,换上笑脸,拿着东西进去。
屠母看他那模样,道:“又是凌漾?”
屠父点头:“最近抓得紧,凌漾说不好多待,所以放下东西就走了。”
屠母感叹:“是个好孩子,可惜了。”
可惜什么,没再说。
屠姗确认父母吃了东西,才放心离开。
就让他们以为是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