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神宫的正职巫女,明家的女儿,明镜纱月自然清楚命牌落入人手代表着什么。
从现在开始,她在这个男人面前将无所遁形。
她在哪里,他能知晓。
她在做什么,他能知晓。
甚至她现在心里在想些什么,对面男人都能知道得一清二楚。
......
夜晚,井上家。
大祢宜明镜空玄告辞离开之后,只剩下井上哲也与明镜纱月两个人。
井上将木盒放在如同一块木头的明镜纱月旁边,说道:“帮我看着,我出去一趟。”
明镜纱月呆呆地说:“是,主人。”
“不用叫我主人,按正常称呼就好。”
“是,井上君。”
依旧是呆呆的。
少女似乎生无可恋,
但有意思的是,井上哲也所感受到的她的心理活动是这样的。
【装装装,继续装,之前说什么都不接受,父亲拿出赔礼也没反应,听说要把我送给他,立马就变了,还在装、还在装,他想听的不正是前面那句吗?】
井上哲也说:“我对那种调调没兴趣,对了,你还是高校生。”
明镜纱月:“三年级,明年升学,18岁,不违法。”
井上哲也没忍住笑了出来。
“我很好奇,你是恨我多一点,还是恨他们多一点。”
【你,你,你!】
井上起身去穿鞋,“果然脑子都有病啊。”
此话说全了是:霓虹人的脑子果然都有病啊。
不往远了看,就说今天。
商务组的工藤美智子,明明心中早有了猜测,舅母冲田和子为了与未来的销售组长达成紧密的同盟,打算牺牲掉她。
最终与井上哲也达成一致的条件竟是保住舅母组长的职务。
井上没办法读出工藤美智子的心思,但就当时的状态环境气氛,后者已经做好拿一切交换的准备。
然后就是被井上哲也留在家里的这一只,为了所谓的神宫声誉与和平,被自己的亲生父亲给卖了。
没有买卖就没有伤害。
作为买方的井上哲也固然该仇视。
但井上感觉,明镜纱月对卖方的父亲、对明治神宫并无多少怨念。
“怪不得这里能拍出什么夫目、公公之类的片子,就这离谱的脑回路,真正的神经病看了说不定都能痊愈。”
......
另一边,
井上哲也走后,明镜纱月独自一人呆坐。
这房子好小啊,很难想象一名战力已达C级,掌握着巨大隐藏权柄的人蜗居在这种地方。
简单家具,小门小窗,起居室与卧室之间只隔了一扇屏风门,里面更是小得可怜。
“不,我才可怜,我现在是别人的奴仆了。”
某人留下的最后一个问题,纱月恨父亲、恨神宫吗?
好像……真的……并没有。
明镜纱月更多是伤心。
她从小所接受的教育,侍奉神明。
她姓明,是明治神宫前代神主的姓氏,为了神宫,牺牲一切都是理所应当。
而神宫把她放在这里,应该是破除那些谣言最好的方法。
这两日,来自A级的压力还在其次,各方的猜疑已然引起了神宫的内部矛盾,如不尽快平息,搞不好就会是大动荡。
只不过,来之前父亲没说神宫决定把她留在这里。
或许有过提前沟通,她都不会没出息的哭出来。
神宫啊,
她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
唯有纯洁的少女才有资格担任巫女。
所以她注定回不去了。
很不公平?
在明镜纱月看来,自己只是做了当时最正确的选择?
没错,正是她做了选择,所以现在需要她来承担所带来的后果。
“今后我是不是也不用再去上学了?”
得看那个人的喜好。
如果他喜欢的是JK,那么就有可能让她永远停留在高校生这个阶段。
还有,还有好多......
明镜纱月的人生已经发生了改变,在接下来的时间她想了许多。
然后,
明镜纱月发现了个很可笑的事情。
井上哲也将她的命牌收走的瞬间,她好恨啊,恨不得跟对方同归于尽。
可是冷静下来,她居然慢慢地接受了这个现实。
恍惚间,有个声音正不断地宽慰着她——
“你的命牌是与生俱来的,曾经被神宫掌控,不过是换了个人而已。”
“他很帅啊,高大、帅气,算一算你也没吃多大亏。”
“侍奉男人,这是早晚的事,父亲大人已经带你见过世交家族里的青年才俊了,不出意外,等大学毕业,你要从他们之中选择一个,然后依旧是侍奉男人。”
“纱月打起精神来,其实从另外一个角度看,这何尝不是机会,明治神宫没有A级力量,神明又通常不会将目光投落凡间,你若能够为神宫带回!......”
“喂!”
不知不觉,时间已经走到了后半夜,公寓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