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进了屋,一番讲述之后,又是一阵泪眼朦胧。
自从去年叶锦暄得了锦初的书信,下定决心投靠定北王府之后,他就开始慢慢改变了。
一个人胸怀仇恨,又没有目标的时候,才会奋不顾身的往前冲,一但知道自家有报仇雪恨的机会,叶锦暄自然也就不会再不顾头尾的贸然行事了。
前几年与敌交战时,他总是奋勇无双,到底是赚下一些功劳,升了官职的。且他身边还处了那么几个有过命交情的军中兄弟,这些兄弟也都荣升了百夫长,甚至千夫长的职务。
因此,只要有意打听,军中但凡有个风吹草动的话,叶锦暄倒也能很快就知道。
功夫不负有心人,蛰伏了大半年的时间,总算是给叶锦暄总算是找到了当年父亲的亲近部下,现任西北军主帅陈天耀与朝中内阁首辅李阁老的往来信件。
其中正有二人合力罗织罪名,勾结外邦,甚至不惜以西北军损伤惨重为代价,用来构陷武安侯叶晟培,最终使得整个武安侯府一百多口人蒙冤获罪,满门抄斩的凄惨下场。
如今,叶锦暄居然拿到了这铁血一般的证据,日后若是定北王府问鼎龙庭之时,他叶家这不白之冤也就有了堂堂正正,大白于天下的机会。
借着定北王世子的势力,他又再次去游说了当年父亲的另一个得力部下刘忠全,刘忠全本不就信当年的叶大将军通敌卖国,故而也一直在私下查找当年西北军折损惨重的始末由来。
且陈天耀掌管西北军之后,行事风格与之前的武安侯叶晟培完全是南辕北辙。
不知是担心再次犯下当年武安侯的轻敌冒进的错误,重蹈覆辙,亦或是为了自己的身家性命考虑,陈天耀竟只知将浮云城打造的铁桶一般。遇到西戎来犯,他也只是闭城防守,从不肯主动追击西戎人一次。
使得西北军上下将士都憋了一肚子的气,只想打一次酣畅淋漓的攻击仗。
可惜陈天耀不为所动,依然实行自己的龟缩计划,自以为一手打造的浮云城可抵雄师百万。
却不料就在去年冬日,西戎人乔装改扮,扮做边民想混进浮云城,恰逢那一日陈天耀大儿子的一个小妾生了孩子,众人都去凑趣儿喝满月酒,城门防备就甚为松懈,西戎人就趁势进了浮云城。
当夜就里应外合,让西戎人闯进浮云城,陈天耀这才仓促迎战,西戎人劫掠一番后扬长而去,大晋却损失惨重,一时间民众军士皆是怨声载道,暗地里都骂这位陈将军是个缩头乌龟。
陈天耀吃了败仗,且还是被西戎人混入浮云城的事情自是瞒不住的,传到京里被老皇帝疾言厉色的痛斥一番,以李阁老为首的文臣们自然也对他言辞尖刻。
陈天耀得知之后,大骂李文晏虚伪狡诈,装腔作势,气怒之下当场修书一封,指责几年前李文晏拉拢自己构陷叶晟培时,百般相护,如今却是还没卸磨,就想杀驴。
非但不在老皇帝面前替自己开解,反而还落井下石调转头来以高位者的身份来训斥自己。
若他这般不顾往日情谊的话,那也就莫怪他陈天耀翻脸无情!
总之就是这封狗咬狗的信件极重要证据,被气怒之下的陈天耀派人送往京城去威胁昔日的队友李文晏。
却不料信使一出浮云城就被早已准备好的定北王世子安插的人神不知鬼不觉地拦截下来,换上了另外一封不同内容的信件送往京城而去。
京城的李阁老看到这封名为陈天耀,实为定北王世子精心准备好的信件的时候,气得当场摔了手边上好的端砚。
随即老皇帝病倒,众皇子争储,李阁老则在忙着独揽大权,排除异己,一时间竟是顾不上再去管远在西北浮云城的陈大将军了。
叶锦喧拿着这封拦截后的信件,又去找了刘忠全,并将自己搜集到的事实真相告知了他,刘忠全顿时勃然大怒,大骂陈天耀是忘恩负义,阴险卑鄙的下作小人。
因着刘忠全能打善战,之前在武安侯叶晟培面前更得叶将军的看重,陈天耀早已心怀怨恨。
自从几年前陈天耀陷害叶家,自己当上西北主帅之后,因为知道刘忠全的能力,一度对他连削带打,连官职都给降了两级。如此还不甘心,仍是明里暗里地打压他,这几年刘忠全的日子过的也甚为憋屈。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官大一级压死人!
叶锦喧很清楚,即便目前不得圣心的陈天耀,也远不是势单力薄的刘忠全能抗衡的。
故而他也并未要求刘忠全与陈天耀直接撕破脸皮,只是请求刘忠全,在未来的某一日,若定北王起事,推倒陈天耀的时候,希望他能站出来,为蒙受不白之冤的老上官叶晟培,也为枉死的叶家一百多口亡人做个见证。
若是定北王府成事的话,那就是未来的天子,天子愿意为叶家洗冤的话,他刘忠全自是求之不得,又怎会拒绝为戎马半生的老上峰做个人证呢!
谈妥这些之后,叶锦暄压在肩头的重担已是去了大半,只静静待在西北军中等待定北王世子差遣,只待大晋风云变幻,定北王府趁势而上,也好为他叶家洗刷冤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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