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王府,宿承安就直接去了含章院跟王爷王妃讲了他与锦初的决定。
这个想法正中王爷夫妇二人的下怀,当下杜王妃就点头同意,并决定隔日再把锦初请回王府,再亲自问问她的意见。
宿承安前脚走人,杜王妃后脚就兴奋得开始指挥婢女们翻找妆奁匣子,想给未来的儿媳妇挑几副好头面。
王爷看她那股高兴劲儿一时半刻歇不了,遂就举步朝着前院书房而去了。
“眼下正是腊月,若是走礼快一些,明年三四月间或许就能成婚了!我得给阿锦再多备些轻薄的丝罗绢纱。”
杜王妃翻翻这个又翻翻那个,越忙越兴奋,满屋子的婢女都跟着忙碌,最后连心腹赵妈妈都过来了。
“隔老远就听到这边的热闹,老奴看着王妃今日倒是精神好得很,莫非是有好事儿要发生了吗?”
杜王妃听到声音,抬首朝着半母般的赵妈妈笑得开怀:“妈妈你也来了?”她亲自起身拉了下赵妈妈,“逸之刚才送完阿锦回来,跟我说他二人想在来年把亲事办了。”
“噢哟!这可真是个天大的好消息!”赵妈妈双手虚拍,一脸的皱纹笑成了菊花状,“咱家世子前几年是一心扑在公务上,对女色向来敬而远之。不瞒王妃说,去年老婆子私下也担心,要怎么样的姑娘才能入得咱们家世子爷的法眼,能让他早日成婚!”
“不曾想,缘分说来就来了!这锦姑娘相貌清丽,品性端正,更兼得还有一手酿酒的好技艺,竟还是个赚银子的小财神,与咱们世子还有数番的相救之谊,对王妃您也是尊敬有加,倒真是个难得的好姻缘。”
这番话可真是说到了自己的心坎里,杜王妃连连点头:“还是妈妈懂我,我确实对阿锦这个儿媳非常满意,只是之前冷眼看着大都是逸之追着阿锦跑,阿锦心里到底什么意思我也看不大出来。”
“后来她又带着弟妹出府去住,天冷后逸之整日里呆在军营,回来的日子寥寥无几,那边的阿锦同样扑在酿酒这件大事上,俩人忙的连个人影都见不到。”
“我心里虽是着急,却也不能因小误大,且阿锦那边一直都没有明确表示,这俩孩子都是要强有主见的性子,故而,我这边也不方便贸然插手动问他二人之事。”
“今日正好逸之回来,王爷也在,我就找了个这个腊八节的由头喊了阿锦姐弟过来,让逸之他俩也能光明正大的见面再聊聊。”
想到之前自己跟王爷谈的儿女婚事,王妃脸上再次浮现笑容:“晚间的时候,我与王爷才聊过逸之的婚事,本还想着找个时间再探探阿锦的意思。”
“王妃说得极是,咱家虽然门第高些,但既是要诚心娶妇,自然该做的礼节都要做个周全才是正理。”
赵妈妈望着自家姑娘,眼神温和,“何况那锦姑娘本身就是个有大本领的,并不同于普通女子,咱家世子又极为爱重,咱家礼节做足,也是给世子做脸面呢!”
“妈妈有所不知,我刚与王爷谈完,逸之送了阿锦转身回来就跟我说,他与阿锦商量了下,决定明年成婚了。”
“这可真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心都想到一处去了!”赵妈妈高兴得恨不得拍大腿。
“可不是嘛,所以我才让流云她们将我的妆奁匣子拿来,想挑两副好头面改日给阿锦呢!”
杜王妃目光在几个打开的妆奁匣子上来回打量,总还是觉得不够满意,“妈妈也来帮我掌掌眼,看这些首饰里有没有哪些是年轻女孩儿喜欢的。”
赵妈妈上前两步,望着那些或璀璨耀眼,或典雅华贵,或精巧别致的首饰,看得是眼花缭乱。
她揉了揉眼睛,自嘲地笑道:“王妃这好东西太多,老奴这双老眼都要被晃花了!”
她伸手指指几个婢女,“老奴的年纪比王妃都要大,哪里知道小姑娘家的喜好啊!王妃何必舍近求远,不如问下流云和清音吧,阿锦与她们年龄相近,喜爱的首饰应也差不太多吧!”
“那你们也来看看,觉得阿锦会喜欢这里面的什么?”杜王妃转身又朝着身旁的大丫头吩咐。
清音笑着开口:“王妃的眼光,向来一等一的好。阿锦姑娘虽与我们年龄相仿,但私下接触并不多,且阿锦姑娘是个胸有大志的,婢子倒也不敢随意揣测她的喜好。”
“无妨,你跟流云都上来挑一副自己最喜欢的头面来!”
二女遂上前各自挑了套自己喜欢的头面,杜王妃见状,令人将那两副头面单独收起来。
想了想,她还是不大满意地嘟囔:“总感觉还是不大好,索性明日去开了库房再挑一挑吧!”
王妃对那个阿锦姑娘竟是如此上心!
流云和清音对视一眼,眼底快速漫过惊诧,复又低头恢复平静。
这一幕,正在思量的杜王妃毫无所知,却被恰好抬头的赵妈妈收入眼底,她不动声色地瞄了眼两个大丫头,随即又若无其事地望向了王妃。
次日吃了早膳,杜王妃果然令人开了库房,亲自又去挑了两副头面,以及一堆的绫罗绸缎,还贴心地给昭儿也挑了一套文房四宝,近午间时,才施施然回到了含章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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