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宿承安真想继续下去的话,她奉陪就是。
刚做好这个决定的锦初,却被男子一下子推出怀抱里。
愣怔中,锦初看到宿承安潮红的脸上泛着歉疚,双眸中也带着尚未消失的情色和爱怜:“阿锦,对不住。此番是我高估了自己的定力,差点为了一己之私害了你。”
锦初缓缓摇摇头,水雾般的杏眼里情丝点点。
她望着高大的男子,轻笑道:“男女之思,天经地义。你我两情相悦,彼此渴望乃是常理,哪里谈得上一己之私,更说不上谁害了谁。”
宿承安垂眸看着面前的姑娘,因为情动,她的脸上还带着尚未褪去的潮红,可说出的话语已是足够理智。
这就是他喜欢的姑娘,剔透明慧,落落大方。
宿承安心里涌起无限的柔软,他上前一步,爱怜的牵起女孩的手:“阿锦,带着昭儿和欢颜,跟我一起去北境好吗?”
锦初望着男子恳切的目光,轻轻点了点头:“好,容我回去安排一番,之后跟你去北境。”
宿承安没想到锦初竟是这么痛快就答应了他的请求,惊喜之下,他微微一愣,复又追问:“阿锦,你答应跟我去北境了?”
“是,我愿意带着昭儿和欢颜跟你去北境!”锦初再一次给出肯定答复。
经过了昨晚这么一遭,李仲贤和他身后那位对她不曾得手的贵人,定然是忍不下这个奇耻大辱的。
目前能保护自己的唯有当下最红火的景川侯府了,但是她有什么资格和身份去请求人家的保护呢?
从拒绝赵怀青告白的那一刻起,她就不可能会得到景川侯府的护佑了。
何况从这段时间与宿承安频繁的书信来往中,她隐隐也觉察到当年武安侯府的满门覆灭,牵扯到朝中多位重臣。
身为皇帝亲信的景川侯府,说不定也是当时迫害人群的其中之一。
而她目前的靠山,定北王府又是与朝廷势不两立的局面。
之前呆在京城,是因为一切已经稳定下来,她在赚银子的同时,还可以帮助北境打探些京城的动向,两相得宜的情况下,锦初自是不考虑离开京城。
现下她已然成了别人看中的猎物,若是再呆在京城,无疑是将自己送上玩物之路。
这般情形下,除了跟着宿承安北上,锦初已是没了更好的选择了。
“那等你身子养好了,我就先带你离开。过些日子,等李家人稍微放松一些的时候,我再派人将昭儿和欢颜接去北境。”
宿承安说出心里早已准备好的安排,却见锦初眉头微蹙,他忙疾言补充:“经过昨夜那桩事,李氏兄弟必定派人四处寻找你的下落,你现下的住处自然也少不了他们的耳目,当务之急是先将你带走。
找不到你,他们就不会轻易去动昭儿和欢颜。我已派人在周围保护昭儿和欢颜,等咱们到了幽云城,他们也会见机行事,带着昭儿北上的。届时,你们就又可以团聚一堂了!”
这也算是最好的安排了!
锦初点点头,想到昨夜的那位青年贵人,遂问道:“李仲贤一门心思要将我送给那位他口中的贵人,你可知昨夜那人是谁?”
宿承安顿了下,问道:“你不曾看到那人的面目吗?”
“当时那种昏迷的状态中,只知道是个长相还不错的年轻男子。”
脑海中搜索到黑衣男子的信息,锦初无奈地露出苦笑,“至于他的身份,我确实不清楚。不过能让一个握有实权的吏部侍郎,都要千方百计的去巴结的人物,除了天潢贵胄,我也想不到别的人了。”
“昨夜那位男子乃当今贵妃所出的三皇子神佑。”
宿承安慢悠悠吐出这句话,却不啻于惊天霹雳,将锦初劈的半晌没有回过神来。
“此言当真?”她瞪大了眼睛,犹不甘心地追问道。
当今三皇子神佑,乃是下一任皇储最有力的竞争者,是赵怀青的表兄,也是景川侯府全力支持的皇子。
春闱前的景川侯府举办的那次赏菊宴中,当时还未归家的世子爷就得了这位三皇子的青眼。
事后二人私下相谈的时候,赵怀青还曾对这位三皇子颇有好评。
没想到这位表面上光风霁月的天潢贵胄,私底下的生活竟是如此糜烂不堪。
而这般无下限的货色,居然还是大晋呼声最高的储君人选!
锦初顿觉一股强烈的反胃感从胸腹间翻涌而上,隔夜饭都要呕出来了。
“阿锦,你怎么了?”
锦初朝宿承安挥了挥手,又抚了抚胸口,缓和下这股骤然而生的生理性干呕,方才低声讥诮道:“这大晋皇族,真是烂到根子里了!”
半晌,她站起身来,推开面前的窗子,望着不远处开的正好的不知名花树,满目感慨:“昨夜你我二人算是将这三皇子得罪狠了,如今这锦绣高粱,满目繁华的京城却是成了我们避之不及的杀人窟了!”
“宿承安,你让你的人看顾好昭儿和欢颜,明日咱们就先出发去北地吧!这表面光鲜亮丽,内里藏污纳垢的京城,我是一日也不想再呆下去了!”
宿承安自身后拥紧浑身散发出萧索气息的姑娘,轻声宽慰:“阿锦,不要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