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开得正好的时候,锦初迎来了入京的王氏一家人。
欢颜将房间让出来给慧珍,自己则搬去了耳房住。
昭儿住的那间耳房则又架起来一张床,让维越与昭儿同居一室。
小哥俩儿素来感情交好,且年龄也都不算大,听说俩人住一起,不仅不反对,还都很开心。
王维远将之前的书房换到了前院自己的耳房,对面给父母和爷爷留出来一间正房并一间耳房。
待安排好一家人的住处之后,大家欢欢喜喜地聚在一起吃了顿团圆饭。
在好友秦时均的热情邀请下,王维远又将王维越安排在了秦家的家孰里读书。
这般忙活了几日,总算将家里人都安置好了。
慧珍抱着锦初聊了不少,从锦初离开临城后,工坊忙不过来,除了提拔了张牙人的媳妇李氏做管事,她又找了舅母来帮忙。
如今她来到京城,那边就交给了她们二人看顾,慧珍也按照锦初当初的法子,给这二人放了奖金下去。
如今那两人每个月能入手二三两银子,比自家男人赚的都多,另外那些手快活又好的工坊妇人也月月都能多拿三五百文的奖金,大家都卯足了劲儿的干,生怕丢了这难得的好活计。
见慧珍一切都好,锦初也就放下了心来,只跟李梅娘那边写信将此事说了,得到的是李梅娘的满口答应,只说只要脂粉可以保证质量,生意还是照旧去做。
再过几日王维远就该去翰林院上职了,等他入职,慧珍和她娘留下照顾京城的兄弟俩。慧珍爷爷和慧珍爹则是准备再回临城继续铁匠铺的生意去。
于是这日午间几人搬出火锅,准备好食材,大家围坐在一起,准备好好吃一顿。
却在此时,门外有人敲门,打开一看,竟然是秦时均上门来了,说是景川侯府得知王家父母来了,特地下帖子邀请次日过府一叙。
慧珍爹娘听得侯爷相邀,顿时一愣,随即就向着儿子看去。
王维远面色也是微微一变,复又恢复正常,朝着父母笑道:“既是侯爷相邀,明日孩儿陪您二老上门拜会就是了。”
见儿子点头,慧珍爹娘虽还有些紧张,却也不再惴惴了。
秦时均神色复杂地望向这对欢喜的中年夫妇,想到姑母的坦诚相告,心里不由对面前的这对夫妇多了几分内疚和同情。
但想到姑母这十七年来遭受的失子之痛,他心里的天平忍不住又偏向了景川侯府几分,于是他又补上一句:“此次是邀请伯父伯母一家,阿远,你莫要忘了带上弟弟妹妹一起去啊。”
景川侯府对王维远不一般,对他的家人竟然也如此不一般,使得锦初心里再次涌上一股莫名的怪异感。
算了,明日去了就知道何事了。
也许人家只是爱屋及乌,因为欣赏王维远,进而对他的家人也更加关注几分吧!
安慰完自己,锦初也就随它去了。她招呼着秦时均:“坐下一起吃吧?”
没想到,向来不拘小节的秦时均竟意外地摇摇头,拒绝了锦初的邀请。
“今日还有事要办。且伯父伯母初来京城,正当一家人亲亲近近的时候,我就改日再来叨扰。”
说罢就急匆匆的走了。
明日定然有事要发生!
锦初望着王维远虽极力掩饰却仍带出一丝愁绪的神色,暗暗叹了口气。
因着秦时均这么走了一遭,慧珍爹娘和王维远,锦初心里都装着事儿,这顿饭也就吃的缺了几分热闹,最后草草结束了。
晚间的时候,王维远突然叫住了锦初:“锦儿妹妹,咱们聊一聊吧!”
锦初迟疑地点点头,跟在他身后进了书房。
宾主坐定,倒了茶水之后,王维远低声说道:“之前科举为重,不敢谈别的事情。如今十多年辛苦也算是略有小成,我这人虽无显赫家事,好在脑子还算够用,日后总不会比现下差,且我父母亦是本分人家,弟妹也算纯真善良。”
锦初暗道不好,却见王维远微微抬头,目光盯着面前姑娘,开门见山问道:“我对妹妹颇有好感,不知可有成为眷侣的机会?”
锦初一口茶险些喷出来,她赶紧抚着脖颈,将茶水咽了下去。
默了片刻,缓缓开口:“王大哥很好,可惜我对你并无男女之思。你如今大好年华,前途似锦,合该觅一高门贵女为伴侣方是正道。我这样的孤女,日后给不了你任何仕途上的助益。”
王维远豁然起身,目中带着几分凛然傲骨:“功名利禄自是由我去拼搏,何须你一小女子帮我来赚取前程!大丈夫堂堂正正立于天地之间,方不辜负这人间走一趟。在锦儿妹妹眼中,莫非我是那种要靠裙带关系方能成事的人吗?”
“我绝无此意!”见王维远面带薄怒,锦初也赶忙起身肃容解释,“感君千金意,愧不能相合。我对王大哥一直都是兄妹之情,并不因你低谷或是高峰时有所不同。”
面前姑娘语气温和却态度坚决地再一次拒绝了他,王维远心里忽地生出一股无名的憋屈与不甘。
他冷声问道:“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
锦初本想回答没有,可想到自己与宿承安的复杂关系,三言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