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待下去等药效彻底发挥起来的话,他必定要吃大亏。
此事宜早不宜迟!
趁着还有余力尚且有脱身机会,若再等等怕是想走都走不了了。
想到这里宿承安当机立断一个大鹏展翅,从屋顶开始朝外跃步。
刚一落地,却见之前那个男人已是揉身跟了上来。
宿承安面无表情,内心却是叫苦不迭。
看来果然印证了他最不愿意看到的结果,这男人应是在王婆子二次出门,谈起手腕骤痛的时候就发现了自己的存在。
怪不得二人之后的交谈变成了低不可闻的窃窃私语,后期王婆子最后那一句高声回应,明摆着让他藏好的意思。
这男人反应机敏,当下就联合王婆子趁自己不备给他设下了套。
而他因为担忧外祖母身体,加上不便现身又处处受制,竟然大意之下中了他的奸计。
然而此时悔之已晚,为了不殃及外祖家,宿承安只能提气发力足尖点地,用力朝前飞奔,快速远离杜府区域。
呼呼的风声里,那男人像个赖皮狗一样紧追不舍,死死缀在宿承安身后。
王婆子点这药委实厉害,不用真气还好,用了之后药效发挥更甚,宿承安只觉得身子的酸麻感愈演愈烈,身后男人得意的冷笑声也愈来愈近。
“无胆蟊贼你往哪里逃!”
随着男人这声暴喝,宿承安停下了奔跑的脚步,看来此次是非得动手,方能解决了面前这意图谋害外祖母的恶人了!
他慢慢转过身来,对着男人做了个起手式。
霎时间两个黑衣人缠斗在一起,你来我往,好不激烈。
片刻后,宿承安勉力撑起酥麻的身子,朝着地上不知死活的男子轻蔑地暼了眼后,踉踉跄跄朝着附近一处僻静些的小院奔去。
且先放过此獠!
他得节约时间,快速给自己找个容身之处,先熬过这段药发的时间再说。
这细作男子身手不凡,若是平素宿承安倒是不怯,可惜今夜他中了毒香,愈是催发内力愈是浑身无力。
两人足足缠斗了近一刻钟,宿承安才堪堪将这男子劈倒在地。
他甚至都顾不得去看看地上男人的死活。
一阵紧似一阵的酥麻感涌上来,大颗大颗的汗珠自宿承安的额头滑落而下。
他用力掐了把酸软的大腿,暗暗告诫自己要坚持,随后再次朝前跑去。
就在他走后的一炷香时间,另外四个身着黑衣的男子也寻到了此地,并扶起了方才那个被宿承安打倒在地的男子。
见那人悠悠醒来,为首的一人问道:“乙七,何人将你重伤?”
乙七用尽全力伸出手,朝着宿承安离开的方向指了指,随即就吐了口血彻底昏迷过去。
“乙十二,你将他背回去!”黑衣人头领朝着其中一名矮一点的男子吩咐完,又朝着剩下的两个同伴示意:“咱们三个去追那人!”
言罢,踏足向前奔去。
宿承安撑着最后一口气翻过那家宅院的墙头,朝着里头有微弱灯光且半开窗子的位置而去。
除了浑身的酥麻感,他的头也仿佛被灌了千斤重的铁水一样,沉重无比,迫切想要找个安静的地方大睡一场。
宿承安知道这是药效到了极致,他下意识咬住嘴唇,很快舌尖就尝到了一股铁锈味儿。
快走两步到了窗前,他顾不得里边是男是女,直接一个翻身就跳了进去。
那本就微弱的烛火,在他随身裹携而来的风中,颤巍巍地跳了一下就不甘心地熄灭了。
因思考午安侯府关系而犹在辗转反侧难以入睡的锦初,只恍惚中看到了一丛大胡子,屋子里就瞬间变成漆黑一片了!
携带着凉意的男子身躯随之贴了上来,一只瘦长有力的手准确地扼住了她的脖颈,耳边响起极低的声音:“莫挣扎!否则小命不保!”
锦初心里那句“现在是流行大胡子吗?”的腹诽还不曾出口,却又被这熟悉的声音震住。
她吸了吸鼻子,在掺杂着血腥和甜香的混合味道里,还是嗅到了那不易觉察的一丝某人身上独有的清冽雪松味道。
外形,声音,动作,语气,体味全都对上了!
黑暗中,少女眨了眨眼睛,语气中也带上了笑意:“宿承安,我是锦儿!”
!!!
男人身子一震。
下一瞬,锦初脖子上的禁锢就解除了,松开的同时,那手指还温柔的摸了一下,像是在安抚她受惊的情绪。
他是把她当猫儿哄了吗?
若不是场合不对,锦初真想笑那么几声。
她收回想要发散的思绪,低声问道:“发生了何事?”
宿承安舔了舔尚有血腥味的唇角,压下心头的震惊和无来由的窃喜,言简意赅说道:“此事说来话长,”他耳边忽地一动,转向锦初请求,“你先帮我躲过此劫,回头再细说。”
半盏茶后,三名黑衣人来到了锦初所处的那处宅院。
为首的黑衣人望了望附近的几处宅院,略一思索,对着身后的两个同伴吩咐:“乙十,你去那处。”他又指向锦初所住的小宅院,“乙十一,你去那处,我去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