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后,第一批脂粉合计三百瓶送到了秦夫人的铺子里。
因为是在京城第一次售卖,锦初已经做好了前面两三个月销量不高的心理准备。
因此她和欢颜倒也不着急,计划着每日里按部就班的做好一批脂粉后囤积起来,待铺子里卖的差不多的时候再送第二批过去。
这日,秦嫣然再次上了门,见了锦初喜气洋洋地邀请:“锦儿姐姐,今日我是专门来给你下帖子来了。后日是我祖母的寿辰,你记得带上昭儿来家里玩啊!”
这样的机会,锦初是肯定不会推辞的,当下就笑盈盈的答应了。
“对了,上次我表姐来家里玩看到了妆台上的香粉,我就送了一盒给她,结果前两天她差了人来问香粉哪里买的,还想再买几盒。得知是你做的之后很是吃惊,还想找个机会认识你呢!后日她也来家里,到时候我介绍你们认识啊。”
“好,只要你表姐不嫌我粗鄙,我自是愿意结识新朋友的。”锦初爽快地笑道。
她毕竟是个姑娘家,不能像男子那般随意出入别家宅院,目前也只能通过结识闺中女孩来尽快混个脸熟后,日后再借机打探五年前武安侯家的那桩陈年旧事了。
如今多了秦嫣然的引荐,又能多认识一个姑娘,锦初自然是欣然接受的。
京郊不远处的一处田庄上,大片的玉米地中,玉米秆依然挺拔,玉米棒子已经成熟,金黄色的玉米粒饱满而紧实,几个踏实的农人在埋头掰掉丰收的果实,忙得热火朝天。
不远处的一片小树林里,拴着几匹高头大马,马儿此时正悠闲地啃着地上的青草。
田庄不远处的一处房舍里,七、八位三十出头的男子相对而立,上首处坐着一位二十多岁的络腮胡青年,此人正是易容后的定北王世子宿承安。
“如今咱们的人还有哪处未曾转移至安全地点?”宿承安眉头微皱,低声问道。
几人相互对望一眼后,当中一个中等身材,相貌普通的男子站了出来:“禀主子,除了您吩咐专门留出来给他们发现痕迹的那处据点没动外,其余的连人带物已是转移的干干净净。”
宿承安眸中露出满意之色,又问:“北境的那只漏网之鱼,现在走到哪儿了?”
青影从一旁闪身而出:“据咱们的人昨日传来的消息,说那人已距离京城不足三百里。想来快则今日,慢则明日就该入城了!”
宿承安点点头,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来。
青影想了想,问道:“主子,需不需要咱们的人将那条漏网之鱼给……”他做了个斩杀的手势。
“不必!”宿承安眼底漫过几分幽冷,“现下万事俱备,只等他回了京城来搜查呢。不然这些日子兄弟们的努力布局岂不是白白做了无用功!”
想到幽云城里的大哥,宿承安暗叹一声,换成了一脸的讥诮:“府里那边,依然按照原计划进行,不过更要盯紧我那好大哥,该透露消息还是要透露消息,免得他没了用武之地,闲下来不思进取了,惹得京城这边起了疑心,坏了咱们的大事。”
“是。”青影应声走了下去。
宿承安目光转向面前的几人:“如今局势变化多端,再继续之前的单线联系未免有些过于笨拙,因此今日我将你们几人全部叫来,大家相互认识一下,以后彼此之间就要互为犄角,守望相助了!”
他将一块刻有安字的洁白玉璧放在手心,交给其中一个人:“你们挨个仔细看一遍,日后若我与王爷无法亲至的时候,会留这件信物给青影或者青宵,见此物如见本人,到时你们遵从他的命令行事即可。”
几人点头应是,轮番将那块玉璧拿到手上仔细观察,末了又将其交还给宿承安。
“记住,让他们根据小据点的信息找到那三个做好的大据点,必要的时候再丢几个他们的内线出去,务必要做实那人千里赴京,报效朝廷的耿耿忠心。”
“主子,那咱们接下来做些什么?”一个皮肤微黑,性子有些急躁的汉子粗声问道。
“最近风头紧,先避一避。弟兄们忙活了这么久,趁这段时间也休息休息吧。”宿承安低声吩咐。
这种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的时刻,一动不如一静。
此次正好配合京城演一场他们想要看的戏码,北境在京城的这些弟兄们也能借机韬光养晦休养一段时间。
事情已经商定后,几个暗桩就离开了田庄,只剩下宿承安独自坐在那里沉思。
“主子,刚收到家里的来信,说京里老太太突然病倒,王妃很是担心,想启程回来尽孝,被王爷阻止了。王爷的意思是让主子您核实一下情况是否属实。”
听到这个消息,宿承安微微一愣。
京里的老太太是他的外祖母,母亲是老太太的嫡幼女,更是老太太的心头肉。
杜王妃自从嫁给定北王去了北境之后,因距离太远,每次探亲都不容易,起初还能两年回京一次。
后来随着京城与北境局势紧张,就变成了三四年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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