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宴川温声道：“别担心，手术一定会顺顺利利的。”
林了眉头蹙起，“我总觉得心里头有点慌，像有什么事要发生一样。”
肖宴川轻笑，“就算有事也是好事，医生都说有把握了，你应该相信医生。”
林了还是紧张得不行，手心都沁出汗来了，在手术室门口来回踱着步。
肖宴川把人拉到走廊边的长椅按着她坐下，“你太紧张了，脑部手术是大手术，没那么快能出来的，先坐下来好好休息下，别在那自己吓自己。”
林了点点头，朝肖宴川感激道：“这次真的要谢谢你，要不是有你在，我妈肯定没办法这么快就能做上手术。”
她清楚得很，国外的医院和国内不一样，没有巨大的财力和人脉资源，单靠她自己是怎么也无法请到这么顶尖的医疗团队的，更别说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能做上手术。
肖宴川不以为意，“只要能治好妈的病，其他的都不值一提。”
林了感动：“这次算我欠你一个大人情。”
肖宴川瞥她，开玩笑道：“那这么大的人情你打算怎么还？”
“你希望我怎么还？只要我有能力办到，绝不推辞。”
肖宴川微微勾唇，“现在还没想到，等以后想到了告诉你。”
“好。”
林了一口应下。
肖晏川笑，“答应得这么快，别到时又反悔了。”
林了摇头，“我不做过河拆桥那种人。”
聊了几句，林了紧张的心终于放松了一点，但还是眼睛还是一直关注着手术室的动静。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手术室的大门始终紧紧闭着。
林了心里越来越没底，等到离原本预估的时间过去了一个多小时还没看到人出来的时候，她再也坐不住了。
“怎么这么久还没出来？不会真的有什么事吧？”
肖宴川也开始有些狐疑了，但还是先安慰她，“应该没什么事的，我去找人问问。”
他刚起身，手术室的大门突然打开了，几个穿着蓝色手术服的医生走了出来。
林了马上一个箭步越过肖宴川冲了上去。
“医生，我妈怎么样了？手术顺利吗？”
“手术很顺利。”
领头的医生脸色有些古怪。
“真的吗？太好了！”林了大喜，她往医生身后看过去，“我妈呢？怎么没一起出来？”
医生歉意道：“很抱歉，病人在麻醉药效过去后并没有按时醒过来。”
林了一下子懵了，“什么意思？什么叫没有按时醒过来？”
她无助地扭头去看肖宴川，“我怎么听不懂他说的话？”
肖宴川也是眉头紧皱，问道：“病人现在是什么情况？手术究竟有没有成功？”
“手术从头到尾都很顺利，病人脑部的肿瘤已经摘除干净了，如果病人按时醒来的话，这百分百是一个成功的手术，但是现在病人没有醒过来，所以……”
林了眼睛死死盯着医生，嗓音已经哑了，“不是说手术很顺利吗？怎么还会出现病人醒不过来的情况？”
医生遗憾道：“是的，原则上来说药效时间一过，病人就会醒过来的，但有时也会有一些意外的情况出现。”
“什么意外的情况？”
“比如说病人自己并不想醒。”
“不想醒？”林了拔高音量，颤抖着问，“病人为什么会自己不想醒？”
“这个我们也不知道。”
医生比了个爱莫能助的手势。
林了一下子软了下去，肖宴川眼疾手快搀扶住她，“了了！”
他转头问医生：“那病人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
“这个不好说，有可能下一刻就醒了，也有可能永远都醒不过来，要看病人自己有没有求生的意志，求生的意志强不强。”
医生再次说了声抱歉后带着人走了。
眼泪瞬间流了出来，林了瘫倒在肖宴川怀里，“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的……”
“了了，你坚强一点。”肖宴川抱紧她，“你没听医生说吗，或许下一刻妈就会醒了。”
林了痛哭失声，“但他也说了，我妈有可能永远都醒不了……”
“只要人没事，就一定能醒过来。我再联系多几家医院，一定会让妈醒过来的。”
林了哭着摇头，“这里的医生已经是最顶尖的了，还有哪里的医生能比这里更好呢？”
肖晏川沉默了，确实如林了所言，如果连这里的医生都没有办法，那去其他医院基本也是一样的。
“你说，我妈为什么不愿意醒来？她为什么会没有求生的意志？”林了喃喃自语，“难道这世上已经没有什么可以让她留恋的了吗？她不要我了吗？”
虽然自从爸爸去世后，她跟妈妈的感情受到了很大的打击，因为心里有放不下的芥蒂，她才逃避了这么多年不愿回家面对现实，但这并不代表她不爱妈妈。
在她心里，只要妈妈在，家就还在。
如果连妈妈都不在了，那她就真的没有家了。
林了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肖宴川只能抱着她，一遍又一遍地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