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停在了京城最大的衣铺门口。
唐朝阳牵着翡安安下了马车.
母子俩走进店内,吴嬷嬷跟在他们身后注意四周的情况。
这家衣铺的衣裳款式不错,生意很好。
唐朝阳让店小二拿几套适合小安安穿的衣服跟帽子。
“朝阳?”
正在挑选衣裳的一名贵女惊喜的刚开口,就被另外的贵女拉着去二楼。
“你跟她说什么话,她的名声已经很臭了。”
唐朝阳转头看了那两名已经上楼的贵女,她收回目光,低头细心地问小安安喜不喜欢这几套衣裳?
翡安安稚嫩的小脸上带着几分纠结,“喜欢,娘亲,安安的衣服已经足矣,安安不需要买。”
唐朝阳摸了摸小崽子的脑袋,有心疼,也有骄傲。
儿子跟她去了一趟寒城,他学会了珍惜食物,学会了满足。
她心头一软,轻轻地握着儿子胖乎乎的小手。
跟他商量道,“那我们就买一顶帽子,安安的帽子太少了。”
唐朝阳乐意听儿子的意见。
翡安安点了点头,他指了一顶浅蓝色帽,小声道,“那就它吧。”
母子俩轻声细语交谈的时候,突然有一道刺耳的声音插了进来。
“有些人,远远地就能闻到身上的骚狐狸味道,我可怜的孙子,竟然要跟这种女人的儿子在同一间学堂里,真是晦气!”老妇人说话的时候微微抬高声音。
店内众人纷纷侧目。
唐朝阳目光淡淡的扫过去,瞧见是一位穿着还算不错的老妇人。
老妇人上下打量唐朝阳,果然是一副勾人的模样,“看什么看,说的就是你。”
唐朝阳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她没想到大庭广众之下,竟然会遇到这种奇葩之事。
她也没有动怒,只是目光平静地打量了老妇人。
她认出了来人是谁,原来是李氏娘家那边的人。
难怪了,估计是李氏失去掌家权的事,李家那边的人也听到了消息。
唐朝阳微微一笑,伸出手指,假装掐指算了算,“您如此不分场合地侮辱他人,观你面相,平日里为人刻薄,手上还染了几条婴胎命,怨气缠身,印堂发黑,难怪老天爷要罚你得了头风,风邪入头。”
老妇人的脸色顿变,眼里闪过一丝慌乱。
她强撑着镇定,厉声反驳道,“胡说八道!我都这么老了!你还这样恶毒地诅咒我!心肠也太坏了!”
唐朝阳不慌不忙,目光淡然地轻笑,“若不做亏心事,您又何必如此惊慌,人有因果,若您真觉得无愧,那就当我信口胡言便是。”
周围的人不由得交头接耳,纷纷窃窃私语。
老妇人捂着胸口,怒目而视的瞪着唐朝阳。
“简直是胡言乱语,一派胡言,你唐朝阳何时会算命了?笑死人了,你这心思可真是歹毒!改日我定去将军府拜访!”
唐朝阳看向老妇人的身后,手指头朝后方一比,“您转身看看后面,您后面跟着好几个浑身染血的婴儿。”
老妇人,“……”
她的身体微微僵硬。
唐朝阳?
“她就是唐朝阳啊?寺庙里跟男人苟合那个?”
“不是,她没有跟别人苟合,那是谣言,京城书院那边的人都替她澄清了,她根本没做那种事。”
“她刚才胡言乱语的样子挺搞笑的,随口一句话就把老妇人吓得不轻,还说什么手染婴胎命。”
唐朝阳让吴嬷嬷付钱,拿着帽子,牵着安安离开衣铺店。
她可没有胡言乱语,那老妇人的手上的确沾染了几条婴胎命。
而她观老妇人的脸色,大概看出这老妇人这段时间应该出现了头风症状。
当他们三人走出店铺,看到了翡宴正站在他们的马车旁边。
唐朝阳皱了皱眉。
怎么会遇到翡宴,晦气。
翡宴看了唐朝阳一眼,又将目光落在翡安安的脸上,眼神有一点复杂,让人不易察觉到。
翡安安见到父亲,有点不高兴地抿了抿小嘴,但他仍然行了礼,“父亲。”
唐朝阳从来不会在安安面前说翡宴的不是。
她把安安抱上马车,并不打算理会翡宴。
翡宴清冷的声音传入她的耳朵,“安安跟着你,就要忍受着被众人看低的目光。”
唐朝阳呼吸一窒,她让安安进马车等她,双眸微凉地偏过头看着翡宴,压低嗓音,“跟着你,小命没准就没了,我们母子俩的命,在你眼里都是贱命。”
她嗤笑了一声,准备上马车,没想到翡宴却突然握住了她的手腕。
“放手,你恶心到我了。”
唐朝阳尽量控制呵斥的音量,她冷冷地瞥了一眼握住自己手腕的手。
心里那股怒意和厌恶瞬间涌了上来。
上次他毫无顾忌地将她当成诱饵,以至于让她陷入险境,这事她一直铭记在心!
她眼里毫不掩饰的厌恶,让翡宴微微一怔。
他的目光微微暗了几分,但并没有立刻松手,而是说道,“我们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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