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阳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手里的刀,“我试试,没准是你这把刀太锋利了。”
所以切木枕才像切豆腐一样容易。
凌古容好笑地把刀递过去给她。
刀柄上还残留着男人的热度。
唐朝阳握着刀柄,走到桌子那边,她学着他的姿势,眼神锐利,用力喝了一声,对着桌角就切。
凌古容瞬间呼吸一滞,他就担心她自己受伤了,有点后悔把刀给她。
唐朝阳这一刀下去,桌子上仅仅出现了划痕,也就划痕而已,没有切断桌角,”………原来真的不是因为这把刀,而是他劲力大。”
凌古容能正常呼吸之后,见她有点惋惜,以拳抵住薄唇,溢出了笑意。
唐朝阳,“……….”
她把刀还给他,准备去处理新买的药材,暂时不想他说话。
凌古容见她的耳根微红着,他赶紧也收敛了笑意。
他不应该笑话她,是他错了。
派去负责劈床的暗卫,大概过了两刻钟左右回来了,他带回了一样东西。
“劈开床后,属下发现里面有这几块黑色的石头。”
唐朝阳看着放在桌子上的黑色石头,拧了拧眉,沉思了片刻,“替我准备两只老鼠,把这些黑色石头放进老鼠笼子里。”
暗卫应了声,用一块粗布包起那些黑色石头离开。
“唐大夫是怀疑这些石头有问题?”凌古容眸色微深地问。
“不知道,”唐朝阳看了他一眼,“我只是觉得这几块黑色石头很奇怪而已,你不是也怀疑吗?”
谁会无缘无故地把石头放进床里?很明显就是有问题。
唐朝阳接下来还有事情要忙,她开口赶人,“古渊若是无事,可以喝药之后就离开,慢走不送。”
凌古容掏出两张银票,修长的手指夹着银票送到她面前。
男人声音非常诚恳,“唐大夫,这次帮了锦衣卫的忙,这是谢意。”
唐朝阳没想到还有谢意,她轻咳了一声,他可真是太上道了。
她接过银票,“以后若需要帮忙的地方,可以随时找我,别客气,不过……若是会危及生命的事,就不用找我了。”
她就是个见钱眼开,又惜命的俗人。
凌古容沉默了一小会,这几年缺少的笑容,今天都能补齐了。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砰砰砰猛力地敲门声。
出事了?
唐朝阳蹙眉站起来,一边快步走出屋子,一边用面巾暂时遮住半张脸,凑合着先这样遮脸。
凌古容跟在她身后。
瞎叔刚开门。
李嬷嬷泣不成声的冲进院子,眼里满是恐慌,她握住了唐朝阳的手,“唐大夫!公子出事了!唐?……”
李嬷嬷这才注意到面前的女子露出的额头,长满了水泡脓包,“啊!认错人了,唐大夫,唐大夫……”
她放开了唐朝阳的手腕,心绪混乱地喊着唐朝阳。
唐朝阳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是我,我去拿药箱。”
李嬷嬷震惊地看着唐朝阳离开的背影,但是现在最重要的是大公子的命,她擦了擦眼泪,焦虑地等着唐朝阳。
凌古容对身后的凌壹吩咐道,“备好马,清道。”
他的话音刚落,便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唐朝阳拎着药箱匆匆赶到院里,“嬷嬷,我们走。”
“我骑马送你去。”
凌古容掐着唐朝阳的腰,将人送到马上。
而他也快速翻身上马,握住缰绳,双腿一夹马腹,便策马飞奔而出。
唐朝阳也没有多余的时间想,骑马的确比坐马车快,“去诚亲王府。”
她坐在他前面,他一只手护着她,两人都没有去在意这种细节。
唐朝阳紧紧地抱着药箱,脑袋琢磨着,这秦若明估计是被设计了。
马蹄声在街道上回荡。
凌古容目光冷静,低沉道,“唐大夫,得罪了。”
唐朝阳,“?”
他的手绕过她的腰,将她拉进自己的怀里,两人不可避免地紧紧贴在了一起。
他加快了马儿的速度。
唐朝阳微微一愣。
她感受到他强而有力的手臂,紧紧环在自己腰间。
风在耳边呼啸。
要是平时,唐朝阳就会注意到此时街道的百姓们早都已经靠边站。
但是,她现在忙着把脸上的面巾好,又要抱紧药箱,实在没有这个心思注意街上的情况。
在街上骑着快马,最担心的就是撞上人。
但是有一种情况,百姓们只要听到驿使的喊声,就会快速地纷纷让道。
而凌古容之前已经派凌壹负责在前面当驿使喊让道,“八百里加急,让道!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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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诚亲王府,凌古容先下马,伸手要把唐朝阳扶下马。
唐朝阳摇了摇头,将药箱给他,她自己利落地下了马。
“凌壹,去敲门。”
唐朝阳看了一眼在朱雀巷那边一直负责守门的暗卫,暗道,原来他叫凌壹。
凌古容接过凌壹手里的两顶帷帽,给他自己跟唐朝阳都戴上帷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