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南将军府的东院,是苏家大房住的地方。
李氏已经安慰了二女儿好久,终于把人哄住了,“玲儿别哭了,是娘不对,下次不会让你们姐妹俩带唐朝阳去参加宴会。”
苏玲哭红着眼,很难过,“这可是您说的,我跟姐姐今天真的被她们排挤了,以后再也不会有人跟我们说话,好丢人啊。”
今天在唐朝阳离开西湖后,留下来的苏渺跟苏玲就被贵女们排挤了。
不管那些贵女们玩什么活动,都不让她们姐妹参加。
以后她们两个哪里还有脸再去参加宴会?
苏渺虽然没有哭,但是脸色也不太好看。
她年轻,脸皮薄。
苏渺沉稳地劝道,“玲儿,我们先回去,很晚了,让娘亲休息。”
苏玲也知道不能继续打扰母亲休息,她不情不愿的行礼后跟着姐姐离开。
等姐妹两离开,李氏揉着眉心叹气。
她本来为了让老夫人对她意见少一点,才让两个女儿带唐朝眼一起出门。
没想到却是害了自己的女儿被排挤。
李氏的脸色满是懊恼。
唐朝阳在京城圈子里,真的已经没有立足之地了。
赵嬷嬷替李氏倒了茶,轻声劝道,“夫人,贵女们总有争斗,小姐她们的背后有苏家呢。”
李氏抿了一口茶,无奈道,“有唐朝阳在苏府,渺儿跟玲儿都会受到牵连。”
谁让宫里头最尊贵的贵人是董欣蕊的姑姑,贵女们不想得罪太后,她们不可能还愿意跟苏家姐妹结伴游玩。
赵嬷嬷温和地说道,“夫人,要不要.....替表小姐重新相看一户人家?老奴说这话是逾越了。”
等唐朝阳嫁了人,她就不会继续待在苏家了。
李氏倒是想把唐朝阳嫁出去,可是有点难,“谁会愿意娶她?除非去当低门的填房。”
赵嬷嬷想到那人塞给她的一袋金子,她很乐意多说几句话,“填房有时候也会遇到好男人,夫人可以慢慢找。”
“表小姐还年轻,身边总要有一个知冷知热的男人陪着她吧?”
李氏想了一会,终于下了决定,“也罢,哪怕是低门小户,也帮她找找有没有合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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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沉沉。
诚亲王府的偏院内。
几名大夫已经被叫进秦大公子的房间。
屋内,秦大公子的脸色苍白如纸,气息虚弱。
他一直都咳不停,已经咳出了鲜血。
诚王妃手里紧紧的执着一串佛珠,双手微微颤抖。
她嘴唇轻动,已经不知念了多少遍佛经,想为儿子祈求获得一线生机。
“阿弥陀佛……求菩萨保佑.....保佑我儿……”
伺候诚王妃的奶嬷嬷阴沉着脸,走进屋里,小声道,“王妃,梅花院那边哭晕了,王爷派人来请大夫过去。”
听到这话,诚王妃停下念经的动作,双目赤红。
她这么多年一直担心儿子的身体,年仅四十几岁的她,头发已经半白,“让他们滚!”
早不晕,晚不晕,偏偏这个时候晕倒!贱人!
诚王妃真的恨死梅花院那对母子,她的眼里闪过厉色。
梅花院住的是诚亲王爷的贵妾梅氏,而前段时间被锦衣卫带走的二公子就是梅氏所生。
此时,梅花院的梅氏,终于慢悠悠地醒过来。
梅氏梨花带泪,娇弱的身影依偎在诚亲王身边。
她的双眼红肿,泪水顺着她的脸颊滑落,显得愈发楚楚可怜。
梅氏的手指,紧紧抓着诚亲王的衣袖。
“王爷,阿玉他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梅氏的声音带着深深的担忧,“臣妾真的很担心他。”
诚亲王眼里闪过一丝无奈,“你别哭了,阿玉的事……锦衣卫暂时不会放人。”
他还在犹豫要不要用免死金牌去救二儿子的命,毕竟,免死金牌可是王府的底气。
梅氏抿唇轻哭,她分寸拿捏很好,没有继续开口求诚亲王。
就在这时,派去偏院找大夫的丫鬟脸色焦虑又不安地回来,她跪在地上,“大公子发病,王妃不让大夫过来。”
诚王爷皱了皱眉,怎么又发病了。
他因丫鬟这句话,开始担心大儿子病死后,若是二儿子也死了,那诚亲王府就后继无人了。
梅氏窝在诚亲王怀里,掩饰眼里一闪而过的笑意。
大公子这病发作的真是时候,病得好!
他若是死了,就更加好了,到时候王爷肯定救阿玉。
偏院里,负责照顾大公子的大福拿了一封信件给王妃,“王妃,前两天有人把这封信交给奴才,奴才也给大公子看过了。”
信里面写了一句:治病,去朱雀巷最后的房子。
在过去的几年里,秦大公子看过无数大夫。
每次换来的都是失望。
也因此,当他看到这封信时,他只能无奈地摇头失笑。
他还在犹豫要不要再相信一次,还没想清楚,没想到病情今晚却发作了。
诚王妃看了信件内容,她立刻让身边的嬷嬷亲自去朱雀巷找人。
不管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