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王牙子三人,站在门口,早已呆若木鸡。
听见小凤的问话,王牙子张开嘴,从嗓子里挤出来几个字:“我……我来……看看你们……看看你们……”
小凤闻言,顿时一笑,道:“王大娘真是有心了。”
虽说她来得着实是早了些,但小凤从小在山村长大,村子里互相串门借东西、或帮个忙,是很常见的事,她也不以为意。
只不过……
下一眼她就看见,王牙子身旁的一個青年,双手握着一把牛耳尖刀。
小凤一愣,伸手指着那把刀,道:“这是?”
王牙子的脸上,挤出来一副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道:“这是……这是……啊,你们新搬进来,我怕你们做饭没有刀来切肉,特意给你们送来一把。”
小凤歪着脑袋,有些狐疑:“这城里人,切个肉还要用另外的刀吗?不过看这把小刀很是锋利,果然很适合切肉。”
见状,小凤不禁笑道:“王大娘要是不说,我还真没想起来要买一把切肉的刀呢,大娘真是有心了。”
说着,小凤将木盆放到地上,便迎到门口,伸手过来接刀。
她大儿子双手握着刀柄,张着嘴,瞪着眼,一脸木然,一动不动的像个木头人。
王牙子登时急了,踢了大儿子一脚,骂道:“发的什么呆,还不快把刀给小娘子递过去。”
大儿子这才醒过神来,倒转刀柄,将刀递给小凤。
小凤接过那把牛耳尖刀,看了看,连连点头,这刀看起来还挺新的。
然后,她就又看见另一个男人的背上,还背着布袋和绳索,问道:“这是?”
王牙子刚刚松了口气,闻言一颗心又紧绷了起来,道:“啊……这是……你们不是刚搬进来吗,我怕你们装东西没有袋子用。这绳子……是给你们晾衣服……晒被子用的。”
小凤一拍脑门,道:“哎呀,你看看我,昨天买了半天的东西,居然都没想起来晾衣服的事。还是王大娘有心啊。”
小儿子哭丧着脸,将布袋和绳子又递给了小凤。
小凤开心的接过东西,又扒着头,向外张望,好像在看还有没有别的东西。
王牙子这时也醒过神来,一把挡在小凤身前,道:“啊,小……小凤姑娘,昨晚睡得还好吗?你相公呢,还没起呢?”
小凤的脸攸的一红,道:“是,我家相公天天睡懒觉。”
王牙子暗松了口气,道:“好就好,好就好。啊,那我就不打扰了,走了……”
“哦……那慢走啊王大娘,有时间过来串门子……”
目送三人仓惶离去,小凤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不见了。
她拿起手中的牛耳尖刀,仔细看了看。
刀刃上,还沾了一点细碎的木屑。
小凤走进门,将大门重新关闭,然后蹲下身子,从下方向上看起门闩。
果然,门闩上有一道道细密的刀刻的新痕。
小凤的脸,立刻冷了下来,怪道:“我就说嘛,我记得昨晚是栓门了的。”
……
……
等陆潜醒来,小凤便一五一十的将这件事跟他说了。
陆潜拿起牛耳尖刀,扫了几眼,就丢在了一边。
这件事情,他大概一想,就想明白了。
这条棺材巷,更加容易闹鬼,因此没人来这里住。
这没什么奇怪的。
但是,王牙子如此笃定,自己在这里住一晚上就会死,这就有点问题了。
这说明,他们这条巷子里,有厉鬼。
而且,原先住在这里的人,恐怕都已经死了,棺材巷这才空了下来。
车船店脚牙,无罪也该杀。
做牙行的,果然没一个好东西。
早上要是陆潜先起来,只怕随手就将仨人杀了也说不定。
不过,走了也无所谓,无关痛痒的小角色罢了,陆潜并不在意。
吃罢了早饭,陆潜便拉着小凤来到院子里,开始教她灵武拳。
小凤经过两天药浴,此时身体底子比陆潜初学灵武拳时还要强。陆潜只教了三遍,她便已经打得有模有样。
一口气练了将近一个时辰,陆潜都坐在一旁休息去了,小凤仍然在太阳底下打得虎虎生风,越打越是兴奋。
陆潜在一旁看着,越看越觉得奇怪。
同样一套拳,左丘玲打出来就很灵巧敏捷,充满了女性的阴柔。
陆潜打则是中规中矩,或许是由于他更看重于身法,往往力量不足,而闪转腾挪的速度极快。
而小凤,则是虎虎生风,她第一天练拳,陆潜居然就能够从拳风之中,感受到充沛的力量。
有人说,从一个人执笔落字,就能够看出他的性格来。
练武,何尝不也是如此。
同样的招式,不同的人打出来,都会千差万别。
这其中,跟一个人的性格同样也会有很大的关系。
陆潜坐在一旁看了一会,不觉看得有些心痒痒。
他站起身来,上前两步,用中等的声音说道:“注意,我来了。”
“来得好。”
陆潜一拳击出,中宫直入。小凤